第二日,夜『色』漸漸黑了,顧長庚出了皇宮,帶著寒夜前來星月錢莊。
敲了敲門,張掌櫃開啟門,見是顧長庚,他怔了一下,激動地道:“小將軍!您怎麼了!”
顧長庚低聲道:“先進去再說。”
張掌櫃側身,“是,小將軍,你快進來。”
顧長庚與寒夜進了裡面,張掌櫃探出頭,張望了一下四周,確認無人後再關上門。
進到新月錢莊,顧長庚徑直問道:“張掌櫃,夜影帶走的活口現在在哪?”
張掌櫃道:“小將軍,請跟我來。”
顧長庚頷首,跟著張掌櫃行至一處櫥櫃前,張掌櫃在上面擺放花瓶轉動兩下,櫥櫃“咯吱”一聲轉到一旁,他們面前出現一條暗道。
張掌櫃道:“小將軍,請……夜影他們就在這裡面的暗室裡。”
顧長庚:“好。”
顧長庚順著地道進去,張掌櫃再轉動花瓶,櫥櫃迴歸原處,讓人瞧不出半點痕跡。
往裡走,顧長庚很快見到夜影,夜影與其他兩名暗衛拱手行禮,“小將軍。”
顧長庚點點頭,目光落在被綁在十字木架上血跡斑斑的黑衣人,沉聲道:“可有審訊過?他交代了什麼?”
夜影搖了搖頭,“他並未吐『露』任何事情,哪怕是對他用酷刑,都未能撬開他的嘴。”
顧長庚面『色』如常,這結果意料之中。
他行至黑衣人面前,暗衛一把抓住黑衣人的頭髮,將他臉抬起來,他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怕他牙齒裡藏有毒『藥』和咬舌自盡,黑衣人全部牙齒已經被敲掉。
顧長庚對上他眼神麻木的眼睛,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麼?誰派你們來的?又為何三番五次要殺我?”
黑衣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神『色』木訥,對顧長庚的話置若罔聞。
顧長庚冷嗤一聲,“嚴刑拷打你受得住,就以為我真的沒辦法撬開你的嘴了嗎?”
黑衣人仍是一聲不吭,毫無反應。
顧長庚給了寒夜一個眼神,寒夜心領神會,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白『色』的瓶子,上前捏住黑衣人的下顎,將瓶子『藥』丸倒進黑衣人嘴裡,強迫他嚥下。
黑夜人嚥下了『藥』丸,依舊一臉木訥,表現出一心尋死決然。
顧長庚勾起了唇角,慢條斯理地道:“方才給你吃下的『藥』丸,名為噬心,顧名思義,吃下此毒者,不到一刻鐘,就會承受萬蟻噬骨的痛苦,痛不欲生,這毒『藥』唯一好處,就是人不會死,意識也會保持清醒,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但仍是不開口。
顧長庚拉過一張木凳坐下,似笑非笑,滿不在意地道:“那就讓我好好欣賞,你的骨頭能有多硬,毒發後能撐多長時間。”
暗室裡,無人開口,氣氛倍感壓迫,時間悄然流逝。
毒開始發作了,黑衣人面上表情痛苦了起來,忍不出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全身骨頭都在疼,身體彷彿活生生要被撕裂開來,可意識卻正如顧長庚所言,越來越清醒,清醒的知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黑衣人攥緊了拳頭,額頭青筋暴『露』,雙眼瞪大,汗如雨滴,面上開始疼得猙獰了起來。
儘管如此,他亦是撐著沒開口吐出隻言片語。
又過了半個時辰。
夜影與寒夜都忍不住隱隱擔憂起來,這黑衣人不會真的撐得住不說吧?
反觀顧長庚鎮定自若的閉目養神,沒有半分擔心的樣子。
黑衣人終於撐不住,渾身疼得控制不住掙扎了起來,但無奈被綁得死死的,他痛苦地吼道:“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啊啊……殺了我……”
顧長庚終於睜開眼睛,不緊不慢地問道:“現在願意說了嗎?”
黑衣人痛苦不堪四肢抽搐著,瞳孔瞪大,眼睛猩紅,猙獰的模樣好不嚇人,嘴裡重複著:“殺了我,殺了我啊!殺了我……”
“還是不肯說是嗎?”
顧長庚側首看向寒夜,寒夜頓時明白,掏出另一個小瓷瓶遞給顧長庚。
顧長庚拿著小瓷瓶在手裡掂量掂量,低聲道:“這瓷瓶裡裝的便是解『藥』,只要你說出你知道的,解『藥』立馬給你,這萬蟻噬骨的滋味,你也不必再受。”
黑衣人痛苦不堪吼道:“殺了我……殺了我啊!”
顧長庚深邃眼眸微眯,眼底閃爍危險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