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水司戟冷峻著臉盯著昔日的好友,“殿下,皇上的聖旨下達水家可有您的意思。”
秦膺神色坦然的與水司戟對視,“司戟不信我。”
“不敢。”
秦膺盯著水司戟慢聲說道:“我只能告訴你一句,下旨的那晚,有人看到容家有人入宮。”
水司戟一怔,隨即就是眉頭一皺。
秦膺正色道:“我也知裡面肯定是有父皇的意思,但真正能影響到父皇的,也只有那麼幾位。”
水司戟豈能不明白。
崇武的大世界,明爭暗鬥更直接,更濃厚。
“並非司戟信不過殿下,宴師雖然資質差了些,可她好歹是水府的嫡女。怎麼能嫁給那種人,容鴴是什麼樣子的,殿下恐怕比我更清楚。”
水司戟捏緊了雙拳,若不是這物件是皇室子弟,他早就出手了。
“此事因我而起,我會給水宴師一個交待。”
秦膺一臉正色的道。
秦膺都說到了這一步,水司戟也沒有可說的。
秦膺伸手按到了水司戟的肩頭,說:“過幾日就是武考了,到時候又是一批世家更名換代,你們水家……”
“殿下放心,我會全力以赴。”
秦膺聽到這話就放心了不少。
*
聖旨剛下,水晏師就急不可耐的跑到容府允諾了成婚之事。
沒等水晏師走回水府,外邊就已傳得沸沸揚揚。
傳播的速度比她的腳程還快。
“聽說了沒,水家大小姐得了皇家賜婚就衝進綺春閣將容三公子給提了出來。”
“咦?我怎麼聽說是水大小姐在綺春閣被容三公子強迫了?一身狼狽的跑到容府討說法。”
“是這樣嗎?可我三姑的大舅子的兒子說是水大小姐自個送進門,還在容三公子的屋裡單獨相處了好幾個時辰,出來時還衣衫不整。被容府的容夫人和二小姐捉了個現形,容三公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要馬上娶了水大小姐。”
“還有這樣的事!隔壁的大嬸子說是容三公子帶了個煙花女子回府被上門的水大小姐給撞上了,容三公子當場就將那煙花女子給打了,求得水家大小姐原諒,當場就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皇上見他們二人情深意重,這才不得不捨君子之義給他們二人賜婚的。”
“……”
水晏師正站在一處茶肆討口茶喝,聽到各種版本關於自己的內容傳入耳,嘴角抽動,到嘴的茶都噴了舀茶水的老闆臉上。
老闆驚:“這,這不是水大小姐嗎?真變成女和尚了!”
同時也提醒了周圍正要拿水晏師說道說道的人,一個個低著腦袋喝自己的茶。
剛才那些話,彷彿不是他們說的。
水晏師深吸一氣,笑著衝大夥兒道了一句佛語:“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佛主說,背後道人閒,下地獄做長舌婦,諸位莫不試想一下自己死後臉白紅長舌的鬼樣子。”
唰!
大夥兒臉白如紙。
水晏師捻著佛珠,衝合不攏嘴的眾多頷首,慢步回府。
*
水府。
水寒音玉手捏緊了手裡精緻的匕首,氣得渾身顫抖。
“二小姐,莫怒。”
丫鬟在旁勸道。
水寒音怒道:“我怎能不怒,瞧瞧她乾的好事。”
外面都在傳,水晏師因為在容府和容鴴做了苟且之事被人議論,盛怒之下揚言要割人舌頭!
豈有此理!
水府出了這樣的嫡女,簡直是恥辱。
“以後,我如何嫁人!她毀了我們水家的名聲。”
水寒音氣得大拍桌子。
天耀國心傲,每隔三年就以各世家或下行的家族進行年輕一輩的比試武。
而這個武比,可以說是每個世家之間的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刻。
此家的兒郎或閨秀落了下乘,會對本家的聲譽有著極大的影響。
可見得,武學在這世間有多麼的重要。
以武論高低,這已經是天下間不成文的規定了。
水晏師入了水寒音的院子,就聞屋裡傳來隱約的交談聲。
剛走近,就見左右兩旁走出幾名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大小姐,二小姐正在梳妝,”一名嬤嬤模樣的婦人不冷不淡的道。
“我來尋妹妹有些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