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洪悶的鐘響由遠傳來。
容鴴曲指彈掉飄落在衣襬處的針葉,平靜從容的朝水晏師伸手。
“來,我們該過去了。”
彷彿是一種致命的盅惑,牽引著她往前一步一步的走。
雖然他在笑,眼神甚至都是溫柔的,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彷彿他平和的目光,隨時可以把人看穿!
“真可怕。”
“呃?”容鴴在笑。
你這個人,真可怕……
*
文武園的演武閣內爆發出陣陣嘶吼聲,熱度不斷的攀升。
演武臺正上方是主座,兩旁是觀戰位。
帝都尊貴的太子落座主位,全面觀戰。
雖只是小小的切磋,有太子坐陣,無形中讓人覺得這是真正的比試。
出現在演武臺上拿下勝券的正是水司戟。
撐著檯面,無法再戰的是容家那位長子。
容鴴的兄長容巍。
容巍幾次咬牙根也不能再起身戰,座上的太子秦膺就道:“容巍,你已輸。”
容巍面色頓時很不好看。
在水司戟面前卻不得不認輸,咬牙:“是。”
容瀾馬上派人上來扶容巍下臺,有人一轉身指向剛與水晏師一起過來的容鴴,對太子提議:“殿下,既然容大公子輸了,不如就讓容家的人來接下一戰,如何?”
秦膺也看到了雙雙過來的水晏師和容鴴,對於這兩人的親近,秦膺心中頗有些異樣。
“容鴴,你可肯應戰?”
秦膺的話落,周遭視線投向容鴴。
容鴴“啊”了一聲,茫然四顧,不知所措。
那個樣子,蠢極了!
水晏師:“……”
容巍扭頭冷冷盯著那個開口說話的人。
容瀾更是恨恨的瞪著容鴴,若是他敢在這裡丟容家的臉面,一定要他好看。
“怎麼了,容家因為要與水家結親,就不敢戰了?”
戲謔的聲音再次高揚。
那麼多人看著,容家哪裡不戰而退。
可是……
那是容鴴啊!
平常時有人想要看容鴴的笑話,他們容家可以裝作沒看見。
眼下情況卻不允許他們視而不見。
“這……”容鴴彷彿是被四下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尷尬了一臉。
“容家為討水家歡心,這是自敗給水家了……”
“就是!”
“看來容家也不過如此了,連應戰也不敢,懦夫!”
“懦夫!”
高聲一起,身後不知是誰突然踹了一腳容鴴。
容鴴整個人飛趴到了演武臺上。
那丟人現眼的狗吃屎模樣實在沒眼看,容家這邊已經咬牙切齒了。
容瀾對容巍道:“哥,我去將他踹下臺。”
“你不是水司戟的對手。”
容巍將自己的妹妹拉住。
容瀾不甘:“可是。”
“他想丟臉就讓他去,”容巍咬牙恨道。
演武臺站著容鴴和水司戟,這可樂壞了觀看的人了。
這可是大舅子和妹夫對招啊。
而且這兩家的身份也極為敏感,大家也都知道容鴴就會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和廢物相比,也就是強了那麼一點。
嚴格的來說,他也是個廢物。
水司戟是天耀國三傑之一。
這樣出色的人物對付一個廢物,那還不是一個響指之間的事。
“大舅子,有禮了。”
容鴴上來就彬彬有禮的沖水司戟施禮。
水司戟捏著拳頭,他想揍這位已經很久了。
要不是他,水家又怎會再次蒙羞。
天觀樓上。
園主沈琮正撫著半短不長的鬍子,含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演武臺。
身側站著的是文武園的副園主,姜妜。
一身水藍色的素衣的姜妜道:“就這麼讓他們胡來?”
“武比將近,讓他們先熱熱身也無妨。”
姜妜皺了皺眉:“要是鬧出事來,皇上那裡可不好交待。”
“年輕人總是磕碰過了才能成長。”
沈琮對於下面的切磋一點也不擔心。
太子知道分寸,不會真的讓事情壞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