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
黑衣人利落翻過來,單膝跪在前面錦衣少年身後。
“殿下,水晏師死了。”
錦衣少年俊眉皺了皺,“這麼輕易就死了?”
“是。屬下親眼所見,假不了。”
“她這一死,線索只能去天宗寺尋了,”錦衣少年並不在乎的說,“這麼輕易死,也說明之前的懷疑和猜測是錯的。”
“殿下,現在我們還要繼續進行下去嗎?這秋獵本就是天耀國無聊的玩意,我們在這裡也是虛廢光陰。”
燕京墨磨了磨指腹,眸光如霜,“佛心聖法,究竟是何物,國師的說法太過籠統……這般茫茫尋下去,著實虛廢光陰了。”
似乎是有些疲倦,燕京墨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下令道:“遊戲繼續,但這些小打小鬧的贏利,對我們來說只是在浪費氣力,爾等也不必在意。”
“是!”
燕京墨這是在說他們不必認真獵物,就當是陪天耀國這些玩性重的“天之驕子”玩一玩好了。
狩獵對於盛疆國的人來說,那就是無聊又虛度的玩意。
*
腥味濃重的平地上,水晏師檢查著馬背上的東西。
對於辛苦拉馬上來的容鴴,半點感謝之意也沒有。
容鴴彈了彈衣間的塵土,望進靜如寂的黑暗處,“我們得先離開這兒。”
水晏師沒有反對,翻身上馬就策馬沒入黑夜。
容鴴一愣,隨即淡笑搖了搖頭,還是跟了上去。
來到了外面,容鴴尋到了自己的馬匹。
之後兩人就一起在附近尋個安全的地方歇息。
天有不測風雲,前一刻還好好的天突然打起了閃電,天邊一片烏雲翻湧而來。
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水晏師不得已,尋了個大洞鑽了進去。
“嘩啦!”
他們剛躲進去,傾盆大雨就砸了下來。
洞口很高大,就算將兩匹馬也牽進了裡頭也顯得寬敞。
洞內有不少柴火,痕跡極熟。
“看來我們運氣還不錯。”
容鴴拉過乾枯的柴,笑對水晏師說。
水晏師沒回,則是拿了枯草過來,不知從哪裡變出了個火摺子就著容鴴堆放起來的柴點燃。
山裡的夜十分寒涼。
一般人在這樣的森林裡是沒有辦法生存的,水晏師雖說不知道自己的內力是否真的存在,但不會像上世那病怏怏的身體,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就是了。
有一具健康的身體,是多麼的重要,她是真切體味過的。
“稍坐著,”容鴴拿開了水晏師要添柴的動作,接過了活兒的同時又在自己的馬匹裡取來些乾糧給了水晏師。
水晏師也不客氣,接過就吃了起來。
讓他自己去搗騰著火堆。
而這時。
洞外面傳來陣陣的馬蹄聲,水晏師和容鴴同時對視一眼後就朝著外面的雨幕看了出去。
依稀里,能辨識得到騎在馬背上的身影。
“殿下,前面就有到了……咦?有人!”一名侍衛的聲音穿透了雨聲,隱約的傳來。
水晏師皺眉,“怎麼是他。”
容鴴笑道:“以前你不是很喜歡他,怎麼這會兒看你倒是不喜歡見他。”
揶揄的聲音剛落,秦膺就帶著他的屬下們衝了過來,一個個將馬放在外面就湧進了洞內。
人群湧進來,帶進了一股冰冷的風。
水晏師再次略微皺眉。
看到水晏師和容鴴,秦膺愣了好一會兒。
然後就是皺眉。
“你沒死!”
“……”水晏師聞言就黑了臉。
他是多麼盼著自己死。
顯然的。
秦膺之前是去過那個地方的,知道她落崖的事。
秦膺身邊的人也非常的驚詫的看著毫髮無損的水晏師,之前聽水家那邊的人說水晏師不幸墜崖時,還唏噓了一下。
可等他們被這場大雨衝散後就遇到了這個本該死去的人,怎麼能不令人驚詫。
看他們一個個驚訝模樣,水晏師也能想得到他們心裡的想法。
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空間就被擠得幾乎沒有了。
水晏師只好往容鴴的方向靠近了坐,將另一邊空地留給他們。
秦膺說了那句話後就沒有再說話,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