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融化成溪,迎接著盎然春意。
隨著冬春的更替,日子也過得飛逝。
今天,天宗寺前,玄衣法師一身鮮紅的袈裟褪下,換上普通的素衣。
還塵歸去,從此再無玄衣法師,只有水晏師水大小姐。
水晏師脫離天宗寺的儀式,獄河的人幾乎都圍觀了,成千上萬的人觀禮,從此以後,水晏師還是水晏師。
真正的恢復了水晏師的身份。
她站在天宗寺的臺階前回身看著玄機手上捧著的袈裟,不禁淺淺一笑,“二師兄,即使我已非天宗寺弟子,你仍舊是我的二師兄。二師兄,此後殿中便無玄衣了,希望天宗寺能夠在你的帶領之下越走越高。”
玄機微微頷首,捧著手裡的袈裟轉向入寺。
在入寺的那一瞬間,玄機抓緊了手裡的袈裟,水晏師平常時捻過的佛珠從裡面掉了下來,玄機彎身拾起,美眸微黯。
“二師叔,其實……”明和想要說話卻被玄機的眼神嚇了回去。
玄機拿著水晏師的衣服走進那間禪房,沒有再出來。
誰也不敢進去打擾。
外邊。
水晏師看著自己呆了數月的天宗寺,苦苦的一笑,低頭理了理自己這一身素衣。
穿回正常衣裝,她卻是不習慣了。
“表姐,我們走吧,父親在等著我們呢。”納蘭燁指了指身後一直觀禮的那支隊伍。
納蘭珅停留在這裡兩月之久,當得知水晏師要脫離天宗寺時,他可別提多高興,恨不得馬上給水晏師安排海宴大吃大喝幾天。
水晏師卻是高興不起來,呆在天宗寺這種地方太容易生出感情了。
一下子讓水晏師脫離,總是很不習慣。
看到水晏師穿上了布衣,納蘭珅就是爽朗的大笑,“天宗寺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現在你已經不是天宗寺的人了,和舅舅一起回夜城。”
“舅舅,我從未說過要回夜城,那個地方雖好,但總歸是天耀國的土地。”水晏師找了一個藉口納蘭珅聽了這個話果然不再言語。
“但你也得為自己以後做打算。”
“這正是我要做的事,”水晏師指向神殿,“我說過,我會穿過這條線,去見識西尤大陸的好壞。”
納蘭珅黑了臉,“你這是什麼想法,”他以為水晏師之前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沒想到她還真的想要以這個為目標。
“我現在若是不找個理由,怎麼統領這身後的人,”水晏師笑指獄河的另一個方向。
“舅舅還若非身居要職,也肯陪你走一遭,”納蘭珅也不管水晏師是怎麼想了,只要人脫離了天宗寺就好。
水晏師失笑,“舅母若是知道舅舅的想法,恐怕是要殺我的心都有了。”
說到美妻,納蘭珅爽朗的哈哈大笑,“我也差不多回夜城陪你舅母了,阿燁就交給你了。”
納蘭珅也想要將納蘭燁帶回去,奈何這小子跟定了水晏師,哪裡還肯跟自己回夜城。
納蘭燁聽到自己可以留下,長長鬆了口氣。
“舅舅放心,現在的我已經有實力保護阿燁的安全。”水晏師也知道納蘭燁是不會輕易的離開,她不留,納蘭燁事後也會偷偷溜掉了。
與其這樣,不如帶在身邊。
納蘭珅感慨了一聲:“你們都長大了。”
水晏師笑了笑。
午後。
納蘭珅就整裝要離開獄河了,他在這裡逗留的時間太長了,不可能再拖下去了。
也是因為有水晏師在,獄河以往那種現象少了很多,很多的人被暗中徵用了。
水晏師讓那些人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找到可隱蔽的地方安置,又讓他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暗中徵用獄河的人。
當然,起初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屑教什麼徒弟,最後還是被水晏師給說服了。
現在只是一個開始,肯收徒弟的高手還是很少。
不過他們對水晏師做出來的那套訓練方式很感興趣,日夜專研了起來。
水晏師暫時也沒有事情安排給他們做,時間暫時由他們自己分配。
有些人對賺錢著了迷,繼續帶著自己的底金,開始新一輪的賺錢旅行。
水晏師對此並沒有阻止。
知道水晏師沒有給他們限制後,這些人倒是很感激水晏師。
兩個月已經小有規模的集體,水晏師走進來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舒爽。
第二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