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膺回到院子裡就看到安靜躺在他住的屋門前,那模樣有些慘敗,跟著太子進來的人都一致的沉默了起來,有人看向最後進來的水司戟,眼神透露著怪異。
水司戟站在院門前看著裡面的情形,青知可是文武園新上任的暗首,這一次出來完全是為了護秦膺而來,現在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納蘭府上,這個如何解釋得清楚?
秦膺的臉色蒼白無血色,眼神從未有過的陰霾,霍然轉身看向水司戟,力度讓水司戟蹙眉。
太子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他哪裡不清楚,他是在懷疑自己。
想到這裡,水司戟突然有些想笑,可是他又笑不出來,因為就在剛才水晏師那裡,水司戟好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現在院子裡聞到的差不多。
“殿下您是不是……”水司戟啞聲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秦膺。
“青知是文武園的暗首,可他現在死在了納蘭府裡,司戟,你讓孤如何做。人是姜園主派給孤的,現在他莫名死去,孤不知道如何與人交代,水司戟,你來說,此事如何辦。”
秦膺眼神陰鷙,用力的看著水司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話來。
“憑殿下處理,”水司戟沉聲說。
其他人沒敢多呆,悄悄的從後面離開了院子,這裡只剩下太子的人和水司戟,還有文武園的那些人,他們的眼神是含著憤恨的。
不管青知在死之前去幹了什麼,在沒有盛疆和赤金這些外人的情況下卻死在了納蘭府,還如此挑釁的將屍體擺放在太子的門前,簡直就是沒有將皇室放眼裡,更是直接與文武園作對,這跟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納蘭府是水司戟的外祖家,秦膺這個時候以這樣的語氣與他說話也是能理解,秦膺幾乎是要將水司戟給盯出了一個窟窿。
最後,秦膺閉了閉眼,啞聲說,“青知被藏身在納蘭府中的賊人所傷,不治身亡,就此回了你們姜園主吧。”
此話是對那些文武園的人說的,好幾人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去飛書了。
水司戟定定的看著秦膺。
“此事就此作罷,不得再提,”話也說給在場的人聽的。
*
太子那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水晏師這邊,夜了,她坐在屋裡正修煉著,忽然門被敲響。
“誰。”
“是我,”水司戟的聲音傳了進來。
“是大哥啊,可是有事?”水晏師起身去開門,“大哥這麼晚了還沒歇息。”
“方才看你這邊有些不對勁,過來看看,可還好?”水司戟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水晏師。
水晏師搖頭,“大哥有話便問吧。”
水司戟深深的看了眼過來,說:“晚上可有看到什麼人出來?”
“怎麼?”水晏師眉挑了一下,“太子那邊出事了?”
“文武園的暗首死了,”水司戟看著水晏師說。
“這……”水晏師皺眉,“大哥是懷疑我?”
“晏師,大哥只是想弄清楚,是不是府裡的人做的,這件事會影響到舅舅他們,晏師,如果你真的瞧見了那歹徒,定與我說清楚,免得舅舅他們難做,”水司戟越說,眉頭皺得越緊。
水晏師看著水司戟說:“如果這個暗首是來殺我呢?大哥可還要尋找那個殺他之人?”
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的水司戟下意識的道:“殿下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
“他的話大哥信了?”
水司戟啞然,半響:“你好好歇著。”
丟下這麼一句,水司戟離開了。
水晏師對著水司戟的背影搖了搖頭,她能理解,最好的朋友突然間變得陌生,在一次次的選擇相信後又一次次的償到那種滋味,真的不太好受,這樣也好,能讓水司戟的心再硬一些也是件不壞的事。
門剛剛關上,屋裡就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對他倒是不錯。”
“他是我大哥,”水晏師當沒有看到這個人,直直走向床榻。
“他之前對你可不太好,”聞人礪轉身跟著過來,笑著提醒,“夜裡涼了,還是蓋厚實些的被褥為好。”
“囉嗦。”
水晏師用餘光瞥他一眼,有些無語。
聞人礪的長臂伸過去,越先她一步將疊放一旁的厚被褥抖了出來,鋪好。
水晏師:“……”
“睡吧。”
“你……”
“不必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