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武居苑很是熱鬧,他們這些人呆在這裡總是要有些活動的,不然憋在這裡會生事。
納蘭府的人將所有能玩樂的兵器都放到了武居苑,可以說,這武居苑是一排排的圍廊將其圍成的。
中間,空出了好大一塊空地。
供著這些人騎射,少年人心性靈活,在這裡不受束縛。
秦膺這些人以及燕京墨他們都不是老年人,自然不會整日窩在屋裡不出動,這武居苑正好適合他們,像是相約好了般他們兩方人馬就聚集在此。
雖然還是在天耀國的地方,卻不是皇城了。
水晏師和納蘭寧出現時,熱鬧的理場突然靜了一下。
燕京墨正拉著弓,一箭飛向水晏師。
水晏師站定身形,一動不動。
納蘭寧黑眸一眯,正要出手,卻見那箭穿過水晏師的墨髮,帶起一縷飛揚向後。
叮的一聲,箭入他們身後的木廊之上,死釘在了那裡。
一瞬間,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的死寂。
“墨七皇子,安好。”
燕京墨從馬背上跨了下來,含笑走過來,一邊將手裡的黑弓拋給身邊人。
少年臉上笑容有些邪有些雅,耀眼之極!
“玄衣法師,我們又見面了!”
他說,玄衣法師,而非真呼其名。
水晏師手合什,捻著檀木佛珠,眸清如泓,薄唇溢開一抹怡然的笑,“阿彌陀佛!”
眾人:“……”
佛語一出,看向水晏師的眼神就更多的怪異了。
像看一個異類。
納蘭寧看向水晏師,再看看那邊的燕京墨。
“哈哈哈!水大小姐還是這般令人心怡!我便喜歡與你這樣的人物往來,水晏師,我可是說過,會在盛疆等著你的!沒曾想,你會來夜城。”
燕京墨說這話時,臉上全是濃濃的笑,語氣輕鬆得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這讓天耀國這邊的人眯起了眼,看她的眼神就更多了些怪異。
特別是前未婚夫秦膺,看水晏師的眼神多了更多的深意。
至於其他人,則是驚愕。
燕京墨這個人看著有些好相處,實則並非那般易處的人物,就是秦膺這個天耀國太子他也未曾放在眼裡,雖然在武比的時候勝了他一籌,燕京墨就是沒將秦膺當成一回事,或者說,當成是一國的太子。
秦膺對燕京墨此人也是多加探試,有些懷疑武比的那天他並沒有使出全力,這是輕看了自己,以秦膺的驕傲,怎麼可能不放心上。
“墨七皇子,水晏師始終是天耀國的人,而您,是盛疆的七皇子,當日武比時,您可還挑釁了我們天耀國的武士。”
水晏師不緊不慢的笑著開口,像是在說一件平常事。
若是放在別的人身上,燕京墨早就神情大變,對其發難了。
然而。
燕京墨又是一陣帶邪氣的朗聲笑,大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笑什麼,也不敢多問。
“水晏師,我便是喜歡這性子!最是直爽,不似有些人,總是拐著彎兒說一大堆別人喜歡聽的。罵人也不夠直接,我總是聽了許久才聽得懂些,實在無趣。”
眾人:“……”
哪裡有人說自己是蠢貨的?
水晏師看著燕京墨,笑意滿容,“水晏師知曉墨七皇子不喜歡聽那些虛的,我也是向來直來直往慣了,改不過來。有得罪之處,墨七皇子海涵。”
燕京墨也笑著說聲好說,臉上的笑更為燦爛了,如果注意看的話,就會發現燕京墨的眼底有一片寒霜,他的話也是有些言不由衷的。
笑裡藏刀,說的就是這人。
水晏師哪裡不知道對方說的是反話,話裡又有真有假,難以辨認。
“看來墨七皇子與晏師早已相熟,早知此事,納蘭府也不必多此一舉將晏師護起來,徒惹來了這麼多的麻煩,”納蘭寧上前一步,擋在兩者之間,說了一句。
燕京墨幽沉的視線落在納蘭寧的身上,目光閃動。
這個女人,也是個厲害的。
這是在說昨夜之事,納蘭府的人知道是他們盛疆所為了?只是不說破罷了。
燕京墨不動聲色道:“納蘭小姐說得是,此事也怪我,沒有說明我與水晏師的相識!”
後兩字,嚼得別有意味。
聽得那邊的秦膺等人頻頻皺眉,看向水晏師的眼神多了幾分懷疑。
水晏師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