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死寂越發的沉鬱。
沒有人敢第一個打破這怪異的死寂,一個個瞪著眼,驚駭的張著嘴,毫無反應。
水晏師捏著佛串,輕輕的捻著。
那從容淡定的態度,彷彿是沒有看到大家震驚無以復加一般,嘴角噙著一抹慈悲為懷的淡笑,“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夜城的納蘭府與此無關。”
密集的人群前,水晏師的話語聲傳得極遠。
大家聽得清楚。
沈琮和狼王是當頭一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水晏師給予的重擊,雖然不至於讓他們受傷不起,但心中的波動卻是有史以來最為真切的一次。
沈琮是天耀文武園的園主,對於帝都的每個人都十分清楚;而狼王是那種知己知彼的人物,更何況他已然查了水晏師過往的種種,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水晏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
眼下呢,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不驚駭是假的。
不僅是他們二人,就是認得水晏師的眾人也是瞪得眼珠子都要凸了出來。
前後變化得太快,實在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
臉色變化得最難看的還屬秦膺,以往水晏師的未婚夫。
真切的看到水晏師出手,輕輕鬆鬆的攔下了兩大高手,震驚之餘又是一種極其的複雜襲擊而來。
太子身邊的人扭過頭來看著太子的反應。
或許這時候,太子是後悔的吧,有人這樣想。
水司戟做為水晏師的大哥,對於自己的妹妹何時有了這樣的神通,竟是一點也不知曉,那臉上的神情一時間說不出來如何形容。
那可是沈琮和狼王啊,就是納蘭珅也不能將他們攔下,而水晏師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做到了,這是何等的功力才能做到?
估算著水晏師的實力,有人倒抽了涼氣,不敢再往下猜測。
怕會打擊自己的自尊心。
一朝廢物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絕世頂尖高手,任誰一時也接受不來。
沈琮慢慢的回過神來,皺起了眉,目光冷沉的盯著水晏師,同樣的也有複雜,“沒想到左相府的水大小姐還有這樣的神通,他們都被你騙了過去,難怪了。”
沈琮進盛疆查事的原因就在水晏師的身上,當時那件事恐怕也和水晏師有關吧,可惜大家都沒有朝她身上去想,結果就錯過了,她表面廢物的名頭替她擋住了不少的麻煩。
想到來這裡的目的,沈琮突然覺得頭有些疼。
皇上下達的命令是要將水晏師捉拿回帝都,至於她的性命暫時不能傷,到底還是要顧及左相府的顏面,皇上沒有下死命令。
現在水晏師表現出如此驚人的實力,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住了,事情已朝另一個方向發展了,他得上書一本回朝,讓皇上來定奪了。
只是……
沈琮看向身邊不遠的狼王。
此人在這裡,也是危險。
狼王一臉凝重的盯著水晏師,那眼神倒是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有些怪異。
“沈園主過譽了,晏師不過是在天宗寺學了幾分皮毛而已,方才也是兩位相讓,才讓晏師得了逞,晏師謝過兩位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
他們根本就是不得不退,到了她的嘴裡卻成了謙讓,她也未免謙虛過頭了。
沈琮臉色沉鬱。
狼王凜然出聲,“水晏師你方才使的是什麼,這與你天宗寺的功法似乎有很大的出路。”
水晏師知道自己使的是什麼,但不能明言。
事關她身上的秘密,怎麼能輕易道出。
方才要不是因為情況緊急,她也不會突然出手,畢竟自己在外面沒有倚仗,如果一味的露出自己的真實實力,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實力夠強了,但別人還會有更強悍的來對付你。
她見識過聞人礪的能耐,就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正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隱藏自己的實力,有時候做事會方便很多,令人防不勝防。
納蘭家待她如此好,怎能見死不出手。
“狼王恐怕不識得佛法最深的奧妙,自然不知佛法深處還有另一層,”水晏師悠悠回答,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水晏師的話讓狼王眯緊了雙目,對她的話並不相信,定是從哪裡學來的偏門武功。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