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並不是那麼正規,夏興良當初意氣風發,擴大了養殖規模,花了幾十萬從私人手中把魚塘包了下來,那些魚塘對方養了十多年,相關所有權證明什麼的本本早就丟掉了,但那片魚塘也算比較偏的地方,所以夏興良也不覺得有什麼,跟對方私下籤了合同就算完事了結果十月底就傳出修建高鐵的事情,那片魚塘正好落在高鐵規劃線路上。
如果走正常流程,那該填土的填,該賠償的賠償。
但魚塘沒有相關所有權證明,就沒有辦法證實那片魚塘是私人財產而不是違規搭建。
夏興良夫『婦』兩人到處走訪了鄉里、縣裡的領導,但始終沒能得到賠償款,找之前承包的私人追款回來那也是不可能,這樣這事就一直在這晾著,這是工程,可不是一般的拆遷專案,工期神聖至高無上,絕對不能被延誤,所以夏興良的魚塘很快就被填掉了,這也使得他下半年的三十萬投資血本無歸。
這件事乍聽下來確實只是夏興良自己運氣不好,但也和他自己不夠留神有關。夏坤家本來就欠著一屁股債,親戚朋友們都是看著夏家除了個狀元,這才賣面子給夏興良借錢的,哪知道這次又是這麼個情況,夏興良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夏興良一根一根地抽著煙,夏坤看到他臉上的溝壑和風吹日曬的瘡疤,忽然真實地感受到了父親的蒼老。
“別抽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兒啊。”夏興良掐滅了手中的菸蒂,像是有些悲哀地嘆了口氣,“你讀的書那麼多,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天生窮命,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啊?”
夏坤的心裡忽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