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流雲髮髻,光潔的額頭垂下幾縷劉海。整個人看上去明媚動人,宛若廣寒宮而來的仙子。
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一件雕塑,完美無瑕的像一件藝術品。纖細蔥白似的手指,輕輕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對三人的評論似是沒有聽到一般。
“輕柔妹子,你怎麼看這傢伙?”那個身穿星月道袍的男子看著美顏不可方物的女子輕聲問道,從他的神態舉止中不難看出,他對這位美麗的幾乎不真實的女子,頗為的忌憚。
幾乎是同時,另外兩名男子也一同望了過來。有女子在的地方,這三個隱世家族的天驕,光芒似乎黯淡了許多。
女子轉動酒杯的動作未停,如同仙樂般的聲音,在三人耳中激盪。
“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有原因。這次驚動隱世家族被驚動,你們以為只是他能夠挑戰比自己修為高的修士,那就大錯特錯了。若是我所料不錯,這次隱世家族的長老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麼,這個少年身上一定有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不然的話,以那些老傢伙的執拗和固執,會輕易的讓我們走出聖地,出現在外界嗎?”
她的聲音空靈,宛若空谷中的泉水,更像是從九天之上傳來的天籟之音,讓人回味無窮。
那三人聞言,也覺的這番話有一番道理,不由點了點頭。
“輕柔妹子既然這樣說,那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既然如此,那我便試探試探他。”身穿星月道袍的青年微一沉思,立即就做出了決定。
“我看可以!”
“沒錯,試試他,如果他沒有什麼真材實料,我們也沒有必要在一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
很快,三人便達成了同意,那名美顏不可方物的女子雖然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算是預設了男子的話。
身穿星月道袍的男子立即盤膝而坐,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而後,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喝聲。
“幻夢大法!”
“多日不見,杜祺兄弟的幻夢大法又有進步了啊!”
“看來叫沐風的傢伙有苦頭吃了,嘿嘿。”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想看沐風出糗,只有叫輕柔的女子,秀眉微微動了一下,很快就舒緩開來,轉動著手中的酒杯。
“齊兄,李兄過獎了,我對那小子施展的只是最初的幻夢大法,若是他連這一關都過不了,我看我們可以回去覆命了。”杜祺開口輕笑,手上的動作卻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憶仙樓酒樓外,沐風和夕惕若迎著眾人的目光,向酒樓中走去。這裡的人很多,是一個訊息集散地。同時,想要他性命的人,也有不少。
還沒有走進酒樓,他就感到了幾股濃郁的殺機將自己鎖定,很快,他便發現,那些人都在二樓的雅間中。
“看來這次出動的高手不少啊!”
沐風輕笑,雖然感到了濃郁的殺機,他卻沒有放在心上,只要沒有輪迴境六重天的強者出現,他根本不用擔心,畢竟,有夕惕若在,他完全可以放心。
只是,他一直沒有發現血月教或者風雨樓的殺手,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要引這些人出手,尤其是一直跟在二皇子北冥泓身邊的青銅面具男子。
可惜的是,二皇子雖然派了很多人,那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沐風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那個青銅面具男子,畢竟是北冥泓的貼身侍衛,不可能為了他出現在這裡。
“嘿嘿,這次看你往哪裡逃,花溪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萬蠍宗的懸賞越來越重,若不是老子的修為不高,真想衝上去將這傢伙擒下。”
沐風兩人的身影剛出現在憶仙樓門口,無數道目光便齊刷刷的望了過來,那樣子,就像是一群飢餓了多日的狼,突然發現了一隻肉質鮮嫩的羔羊,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那些人的眼神,被沐風盡收眼底,可他依然無懼,迎著眾人的目光前行,踏進了酒樓的大門。
突然,強烈的危機感瞬間而降,他甚至來不及反應,腦海中便傳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緊接著,像是元嬰離體一般,整個人都飄到了半空中,而且,他眼前的環境也發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呈現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酒樓,而是一座光禿禿,高聳入雲的灰色巨山,其四周,古樹林立,飛瀑流轉。他的對面,是無數黑壓壓的修士。
“幻境嗎?”沐風低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