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方的黑點,那是紅衣少女駕駛的青銅軺車。天空中,血雲越發的濃郁,血腥味刺人鼻孔,讓人宛若置身在屍山血海中,濃烈無比的煞氣,令人寒毛倒立,脊背生寒。
進入秘境的修士來自天南海北,有飛行寶物的不在少數。有能承載數十人的玄鐵大船,有承載數人的飛毯,更為奇怪的是,有人坐在一塊門板上,瘋狂的催動著。
沐風發現了,有人擎劍飛行,那速度絲毫不亞於紅衣少女駕駛的青銅軺車,僅僅落後半步。
第一次攻擊過後,那濃重的血雲在匯聚,顯然是在凝聚第二次攻擊,這種強大而神秘的存在,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修士所能抵擋的。
風聲呼嘯,靈力光芒鋪滿了天際,那是亡命奔逃的修士。出口越來越小,光幕也變的越來越黯淡,然而此時,還有一多半的修士沒有出去,出口的位置擁擠不堪。為了得到一絲活命的機會,人性醜惡的一面暴露了出來。
有人一掌推開同伴,獨自逃生。
也有人背後下黑手,將同門擊殺,奪走身上的寶物後逃之夭夭。
“哥,救救我!”一個在獸潮中被重傷,只剩下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的修士哭泣的哀求。
被他拉住的青年,一臉的冷漠,喉頭冷聲斥道:“你現在這種德性,即便活著出去也是丟盡家族的顏面。” 掙開了少年的雙手,青年男子踏入出口,決絕的離開了,只剩那個少年痛苦的哀嚎著,怒斥這世間的冷漠與無情。
沐風心焦如焚,看著那逐漸成形的血手,他已顧不得其他,召喚出天心劍,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青銅軺車飛掠。
到了這個時候,著急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心急如焚卻出奇的冷靜,一眨眼的功夫腦海中便騰起了數十個念頭。然而,他更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奇技淫巧都是那麼的可笑,那麼不切實際,那麼不堪一擊。
紅衣少女一臉凝重,那雙明亮的眸子有些許的惶恐不安,本以為會有機緣等著她,卻沒料到會遭遇到這種可怕的存在。
眾人合力催動,拼命的往軺車中灌輸靈力,只是少許的片刻,眾人的衣衫就被汗水打溼了,靈力消耗速度之快,消耗量之大,讓人始料未及。
青銅軺車像一隻吞噬靈力的妖獸,要把眾人身上殘留的靈力榨乾。軺車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儘管他們手握靈石瘋狂的吸收,可速度卻趕不上軺車的消耗。
“難道我們要死在此地了嗎?”看著半空中化成手掌的血雲,紅衣少女臉上湧上了絕望,喃喃道。
就在這時,眼前青光一閃,慢如蝸牛的青銅軺車突然像閃電一般飛掠了起來。眾人向車後看去,只見沐風雙手按在車架上,精純的靈力光芒將他的小臉照的甚是明亮。
秘境外,那些等候的師門長老,世家門閥的家主,得知秘境的慘狀後,一個個大驚失色,慌不迭的衝向了出口。
當他們看到那龜裂的大地,坍塌的山川,血色大手神魔一擊,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全力出手,絕不能讓出口關閉。”
白天河,松風城白家家主,此刻表現出了處變不驚的大家風範,指揮著眾人維持著即將消失的出口。
陳亭恩的目光在眾修士中搜尋,想要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卻落空了。一顆心,也隨之沉入了海底。
桑屠公,這位烈火教的左使,輪迴境巔峰的超級強者,此刻卻無動於衷,看著在出口位置忙碌的眾人,不由的一陣的冷笑。
嚴同泰帶著無畏宗的一干長老,以及炫風谷眾人也加了進來,一起維持著出口。只是,他不知道,嚴子墨的元神已經被人所取代。
常言道:眾人拾柴火焰高。
那黯淡的光芒在眾人靈力的加持下,漸漸明亮了起來,出口也在擴大著。
兩尺……
三尺……
很快,出口便擴大了七尺有餘,這個程度,已經都了他們修為和靈力所能做到的極限。
出口再現,眾修士一陣歡呼,連忙魚貫湧出……
而這個時候,紅衣少女駕駛的青銅軺車距離出口不足十丈,這點距離,相對於如閃電般的青銅軺車而言,連半息的時間都用不了。
秘境外,看到陳玉龍的那一刻,陳亭恩的一顆心終於落進了肚子裡,令他感到驚喜的是,他能察覺到前者有隱隱突破的跡象。
“你們怎能可以這樣,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困在秘境中出不來嗎?”
欣喜還沒消失,陳亭恩陡然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