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露曦失蹤的訊息,那籠罩在他心頭一年多的仇恨,漸漸的淡化化了一些,多了一絲牽掛,一絲擔憂。
情到深處自然濃,深入骨髓混不知。
沐風深吸一口氣,把惆悵的情緒甩出腦海,微閉著雙眸,仔細感應了片刻,縱身一躍,便到了院外。沿著昏暗而又泥濘的小道,朝著貧民區最深處掠去。
突然,疾掠中的沐風眉頭一皺,電光石火之間朝著黑暗的地方掠去。只見一道螢火般的微光激射而至,在沐風消失的地方擊出一個拳頭大的深坑。
“該死,居然讓這小子給逃了。”
兩名青衣人緊隨那道微光而至,落在沐風消失的地方眉頭緊皺,神識中一片空白,哪裡還有沐風的蹤跡。
“我就說直接動手把他拿下,何必這麼麻煩,現在倒好,打草驚蛇了,你說怎麼辦?”其中一名青衣人衝著另一人怒吼道。
另一名青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又仔細用神識感應了一遍,確定還是沒有絲毫髮現,眉頭不由的皺在一起。
“那小子即便修為恢復,也不過是苦海境圓滿的實力,他是怎麼察覺到我們跟蹤的,又是怎麼從我們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消失的?”青衣人雖然帶著鬼臉面具,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有明顯的情緒波動。
“我怎麼知道!”另一名青衣人怒吼一聲,對於沐風消失這件事,顯然十分的憋火。
一個苦海境圓滿境的修士從他們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消失,傳揚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可他們哪裡知道,重新修煉的沐風走的是上古修煉體系,如今,不過是一個剛築基成功的小修士罷了,連苦海境圓滿的修士都不如。
“這小子不但能夠感知我們的在跟蹤他,還能從我們眼皮底下無聲無息消失,連神識都察覺不到。你覺的會是什麼?”
“我哪裡...”那名青衣人剛要發火,突然靈光一閃,眯著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把那小子扔進鷹愁澗,居然因禍得福?”
“沒錯,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小子命不該絕,鷹愁澗沒有成為他的墳冢,反而成了他的福地。只要我們抓住他,他身上的寶物豈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嗎?”說話間,青衣人猛的一握拳頭,言語中盡是難以遏制的興奮。
緊接著,他叮囑脾氣火爆的青衣人,道:“這件事千萬保密,不能在嚴同泰面前表現出來,否則,你我兄弟二人只能乾瞪眼,連喝湯的份都沒有。”
“行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說話間,自稱**的青衣人又掃視了一遍四周,再確定確實毫無發現,兩人縱身而起,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中。
兩名青衣人不知道,就在二人剛才站的位置旁邊的角落裡,沐風將他們兩人的對話,一絲不落的聽了個底掉。
“那名性格急躁,自稱**的,應該就是胡鮑,而另一人應該就是冷興。”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沐風摩挲著下巴,腦海中快速的思索著對策。
無論是胡鮑還是冷興,這兩人的實力都不容小覷,都是仙橋境巔峰的強者,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能夠應付的。若不是神識進化,他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兩人跟蹤他。在發現有人跟蹤,危險逼近的剎那,他便施展出了遁地術,這才躲過了兩名青衣人的搜查。
這兩個傢伙可是成名多年的仙橋境強者,比陳才三人強的可不止一星半點。而且,據說這兩人曾聯手和生死境生境的強者交過手,且全身而退。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了,不是那些奇技淫巧能夠取代的。
沐風甩了甩頭,不再去想,將氣息盡數收斂,朝著貧民區深處掠去。
跟著神識一路追蹤,沐風在一座破舊的廟門前停了下來,那一縷神識雖然未斷,卻若有若無,而整座大殿除了倒塌的神龕,佈滿灰塵的神像外,根本沒有一個活物。
“一定有暗道。”
就在這時,那尊神像座下的蓮花臺傳來一聲響動,沐風閃身隱藏到了暗處。不多時,蓮花臺露出一個暗道,從裡面伸出一顆頭來。
沐風這才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一副賊眉鼠眼,留著兩撇八字鬍。即便此地偏僻,人跡罕至,可這人還是很謹慎,一雙三角眼四處看了一圈,發現並無生人的蹤跡,這才爬出了洞口。
只見光芒一閃,那人手中便多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還沒來得及戴上,突然肩膀上一疼,整個人便動彈了。
黑衣人勃然色變,腔調都變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千小心萬戒備,還是著了別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