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宋炎的體力漸漸跟不上趟,許青青的掙扎也慢慢歸於平靜,屋內一片狼藉。 舅舅舅媽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氣喘吁吁的宋炎以及奄奄一息的許青青。 兩人大驚失色,猶豫片刻後還是撥打了120。 好好的四合院可不能變成凶宅。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許青青總算苟住一條小命。 可遺憾的是,這次捱打導致她腰椎脊髓嚴重損傷,醫生給的結論是,她這輩子都只能做個半身不遂的癱子。 這個訊息無異於晴天霹靂,把剛甦醒的許青青又給炸暈了過去。 一片混沌中,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她主動跟周家脫離關係,然後戴著皇冠嫁給宋炎。 原以為婚禮過後會迎來幸福時光,不曾想那竟然是噩夢的開始。 沒了周家做靠山,她的工作處處不順,被同事排擠,被上司刁難,很快就被舉報丟了飯碗。 宋炎沒能考上大學,一個月五六千的工資根本不夠她揮霍,兩人很快因為經濟原因各種爭執吵架。 她被逼無奈回周家尋求幫助,希望周辰能接濟一二,宋炎得知後,感覺自尊心受創,開始懷疑,猜忌。 某個大雨傾盆的晚上,周辰把在路邊等公交的許青青送回家。 兩人下車時剛好被宋炎看見,當晚他的拳腳和辱罵就落到許青青身上。 那瘋狂的模樣,跟他的父親如出一轍。 毆打結束,宋炎又抱著許青青哭懺悔,痛哭,說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愛許青青才會這麼對她。 許青青疼得半死,哪裡肯聽周辰的狡辯,當即一個電話打出去,把大怨種周辰叫了過來。 然後周辰心疼地把許青青送去醫院,並勸她趕緊離婚。 再然後宋炎為了求許青青原諒就跪雨裡一遍又一遍口嗨。 最後,許青青原諒了宋炎。 哪怕是家暴,只要披上愛情的外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周辰拼命地搖晃她,希望把她腦子裡的水搖出來。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你這次原諒了他,以後還會被打的。” 許青青不聽不聽就不聽,大聲喊出自己的腦殘言論。 “真愛是無敵的,為了兩人的愛情,她可以克服一切困難,可以忍受一切委屈。” 周辰目瞪口呆繼續勸:“你竟然跟一個會動手打老婆的人談真愛,你瘋了。” “我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曾經做過錯事的男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過去的那些錯誤能比我我未來的幸福更重要?” 周辰詞窮了,自閉了,把許青青放回去了。 可正如周辰所言,家暴的口子一旦開啟就收不住,沒過多久,她就迎來了第二次暴揍。 這一次,她依舊原諒了宋炎,因為她懷孕了。 生下女兒後,她做起全職主婦,一心一意伺候家人。 宋炎也因為傍上富婆而懶得搭理她,一家人在怨種富婆的持續輸血下過了一段安生日子。 可好景不長,女兒竟然在初中時把自己給了一個黃毛。 許青青得知這件事後怒不可遏,質問閨女怎麼可以這樣。 閨女大聲反駁她:“你可以在廁所裡跟人亂來,我怎麼就不可以,我男朋友之前還給我開房了!” 叛逆臭美的女兒,出軌家暴的丈夫,一地雞毛的生活,種種不順心之下,許青青精神逐漸恍惚。 某次外出買菜,她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下去,直接摔成高位截癱。 宋炎趁機提出離婚,直接跟富婆跑了。 “啊啊啊啊!” 許青青氣急攻心,尖叫著衝破夢境,然後看到身穿隔離服的周辰正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青青,你醒了。” 許青青環顧四周,白牆白床白熾燈,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又進了監護室。 慢慢找回理智,聲淚俱下道:“辰哥哥.......你怎麼才回來?” “辰哥哥,醫生說我以後都沒法再站起來了,我好怕,我該怎麼辦吶。” 雖然之前有過一些不愉快,但許青青到底是周辰心疼了十多年的妹妹,他實在不忍看著小姑娘傷心。 輕輕拭去小人兒的淚珠,小心翼翼將纖纖素手攏進掌心,低聲安慰:“青青別怕,有哥哥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許青青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麼,反握著周辰的手,激動道:“宋炎他打我,他害了兩輩子,兩輩子!” “辰哥哥,你去打他好不好,你把他打殘,我要他跟我一樣一輩子殘疾,你去打他!現在就去打他!” 周辰:“......”,雖然自己確實想揍宋炎,但把人打殘是犯法的! 斟酌片刻,勸解道:“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拿起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讓施暴者付出應有的代價。” 許青青抽回自己的手,神色癲狂更道:“法律有什麼用,能讓宋炎體會到我的痛苦嗎?不能!” “就算起訴,他最多也就被關幾年,再賠一些錢。刑期一到,他依舊可以正常生活。” “毀了別人一輩子卻只需要失去幾年自由就可以從頭再來,憑什麼!” “青青,青青!”周辰叫魂一樣叫著許青青的名字,希望能把她的理智叫回來。 “青青,你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