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佃農都補齊了租子,並重新簽訂續租文書,發誓以後一定好好種地,按時按量交租子。 但王莊頭和王老漢這兩家心思奇巧的,不僅不肯補交租子,還聯合王跋旦寫訴狀,把侯府給告了。 隔天,南若等人收租回府,正準備燉紅燒肉慶祝時,官府來人了。 問清事情始末後,包芝芝二話不說擋在南若面前,讓衙役把她帶走。 南若卻將她拉到身後:“有我在,侯府就輪不到你出頭,趕緊去瞧瞧哥兒姐兒,這麼久不見,總得看看丫鬟婆子有沒有怠慢。” 包芝芝眼眶一熱:“娘,入了公堂,哪有不吃苦頭的?您為侯府操勞半生,如今我怎好再讓您受這份罪?” 南若嚴厲道:“如你這般年紀的女子一旦上了公堂,無論是否有罪,名聲都會受損,且連帶兒女也會受影響。 我就不一樣了,年紀大,面皮厚,不怕名聲受影響。再說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歪,講清楚道理自然就能回來了。” 包芝芝卻不聽南若的忠告,鐵心鐵意道:“娘,您什麼也別說了,我無論如何也不讓您一個人去公堂上遭罪。” 轉頭又對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道:“去把哥兒姐兒都抱來,既然要對簿公堂,那一家人就該齊齊整整。” “這……”丫鬟婆子臉都白了,詢問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南若身上。 南若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緒:“主子發話,你們照做就是。” 等丫鬟婆子下去,南若則低聲快速交待了包芝芝和容嬤嬤幾句。 兩人聽完,臉上神情像極了你手機裡的第二個表情包。 順天府府衙。 “京郊良田縱火一案,現提堂審問,來人啊,帶原告。” 府尹一拍驚堂木,立馬有衙役將王莊頭,王老漢王跋旦和肖漸仁全部帶上公堂。 王老漢和王莊頭一出場,就麻溜下跪磕頭:“小民王狗蛋,小民王鐵柱,給大老爺叩頭。” 見王老漢和王莊頭如此窩囊,肖漸仁不禁皺眉,都跟他們說了一萬遍人生而平等,可他們就是改不了這見人就跪的毛病,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 “原告,本官念你二人身上有傷,特赦不跪,站起來答話。” “謝大老爺!” “原告,本官問你,所告為何?” 王老漢和王莊頭雖橫行鄉里,可見了官老爺到底發怵,面紅耳赤說了半天,竟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關鍵時刻,還得是兩大聰明男主閃亮登場,把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在他們的描述裡,侯府仗勢欺人,殺人放火,無法無天;京郊佃農飽受欺凌,求助無門,可憐兮兮。 府尹又不是傻逼,怎會聽不出二人話中摻了假,誰家飽受欺凌的佃農能囤這麼一身膘,穿這麼好的料。 尤其肖漸仁,話裡話外都在說什麼人人平等,什麼統治階級不能壓迫老百姓…… 胡言亂語,有悖綱常,這貨踏馬的是想造反吶! 又回想起兩人那些離經叛道的醜聞,臉上的嫌惡又重了幾分。 “砰!” 驚堂木重重落下,府尹不怒自威的聲音隨之而來:“肖漸仁,王跋旦藐視公堂,目無法度,來人!掌嘴!” 倆苦命鴛鴦大為不解,大驚失色,大聲喊冤:“我們是原告,是受害者,憑什麼打我們。” 衙役可不會憐惜兩個大老爺們兒,強勢將倆人摁住,抄起竹板啪啪就是一頓抽,片刻功夫,兩張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就成了豬頭。 王跋旦到底是土著,很快意識到這不是在家,府尹不是他媽,不會慣著他。 可肖漸仁沒這樣的覺悟,依舊大放厥詞:“你這個濫用職權,罔顧人命的昏官,你對得起頭頂的烏紗嗎?對得起百姓的供養嗎?” 府尹:還嘴硬,看來是挨的打不夠! “肖漸仁出言不遜,給本官繼續打!” 啪啪啪的巴掌聲在肅靜的公堂上回響,格外動聽。 王跋旦等人的小心臟在巴掌聲中蹦噠,萬分懼驚。 有點後悔打官司了嗚嗚…… 幾十個大嘴巴子抽下去,肖漸仁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王跋旦雖心疼相好的,但在府尹的官威之下,愣是不敢過去檢視肖漸仁的傷勢。 小插曲結束,審案繼續。 “砰!” 又是一聲驚堂木響,接著便是府尹穩重的聲音響起:“傳被告!” 不多時,面容憔悴,彷彿陽氣被抽乾的包芝芝和南若相互扶持著走進眾人視線。 而她們懷裡,還抱著兩個低低哭泣的襁褓嬰孩。 那情形,好不悽慘! 人總會下意識同情弱者,祖孫幾人一出場,就拉了好大一波同情分。 “老身南氏,妾身王氏,拜見大老爺。”婆媳倆雖語氣恭敬,但站的筆直,絲毫沒有下跪行禮的意思。 府尹眉頭微蹙,不悅道:“南氏,包氏,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官威壓迫下,包芝芝雙膝一軟就要跪,卻被南若死死拉住。 “惠帝十年,我那個短命的夫君戰死沙場,陛下仁厚,追封平陽侯,特許侯府三代不降爵,還免了侯府女眷的跪拜禮。” 是皇上不讓她們跪,可不是她們不懂禮數。 府尹面上尷尬一瞬,可隨即又恢復正常:“既如此,就準你二人站著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