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以阿虎裡流的那些血，想必人一定早就死了。

擔心的是，事有萬一，在沒有看到阿虎裡的屍體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倒是太關注於阿虎裡的事情，有關城外的斥候已經幾天沒有聯絡他們的事情，反倒沒有人在意了。或許兩位將軍骨子裡認為天氣剛開化，是不會有什麼人來打大烏城的主意。

幾年的安定生活，讓他們疏於警戒，也就註定了兩人的結局。

“宣佈吧，大汗。”不知過了多久，布喜終於不在沉默，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

西開爾聞言身子一震，長久以來的願望就要達成了，要說他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但在沒有阿虎裡確實的死信之前，他心中還是有一點點的緊張。

看著西開爾並沒有馬上同意，布喜再勸出聲道：“大汗，軍不可一日無帥，只要您繼位了大汗之位，便是阿虎裡又活了過來還能如何？到時候軍隊中都是擁護大汗的將軍們，不怕在起什麼風浪。倒是現在這般拖下去，時間久了才會心軍不穩呀。”

西開爾也知道布喜之言是為了自已好，想到只要自己順利的繼承的汗位，便是大事以定，即便是真出了什麼問題，他也可以以汗位下令。最終便點了點頭，“好，如此一切就要麻煩布喜將軍了。”

西開爾終於答應了下來，布喜自然是一臉的歡喜，連忙說道：“好，如此大汗把一切都交下屬下，明天便是黃道吉日，我這就下去準備。”

很快，軍中就傳遍了訊息，鑑於阿虎裡大汗已經戰死，現由資格最老，戰功最高的西開爾繼續大汗位，明日上午行繼汗位大典。介時，所有的騎兵皆發一兩銀子以示獎勵，百姓參加大汗大典者，可領一日之口糧。

大典弄的如此之隆重，即是為了彰顯得位之正（往往一個人缺什麼，便想要向外表露什麼，證明自已有什麼），又是收買人心的舉動。不管是發銀子還是放糧，雖然東西都不是很多，但主要是體現新大汗關心軍隊和百姓之意，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訊息一出，很快全城的十萬百姓都知曉了。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阿虎裡大汗出事身死的訊息，不由悲從心來，他們無法確定新的蒙古軍大汗是不是還會如此的照顧他們。

可更多人還是為了那一日口糧而高興，無論如何，能夠白得一些糧食總是好事情，在少有田地的西伯利亞地區，糧食可是十分金貴之物。

全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在期待著明天新可汗的繼位。於他們而言，阿虎裡雖然對他們不錯，給了他們一個相對安全的生活環境，但比起可以得到手的好處，顯然一個死人並不佔什麼地位。

這就是人性的可悲，這就是現實的人生。

眾目期待之中，第二天一早，西開爾換上了莊重的新衣，寬大的袖袍，還拿上了代表可汗身份的權杖，在布喜和一眾親兵的陪同之下向著城內最大的廣場走去。

路旁兩側，早就有無數的百姓等候在那裡。一來可以看看熱鬧，二來可以喝上一天的吃食，怎麼看都是不錯的買賣。同樣是在人群之中，楊系的情報人員正也在觀察著場中的環境，今天對於他們而言，同樣是一個重大的日子。

穿上了乾淨的衣服，披著布甲，握著馬刀，數隊蒙古騎兵來到廣場執行著維護治安穩定的任務，同時他們也是一個見證者，見證著新可汗的登位。

吉時將近，在眾人簇擁之下的西開爾終於現身，他臉上帶著新民般的微笑，嘴角上揚，那笑容掩都掩飾不住。

自從被阿虎裡救下之後，看到了對方身為可汗的威風時，他便在做著這個美夢。現在終於成真了，那份激動讓他有些無法自抑，若非是要保持一族可汗的穩重感，怕是這一會已經要高興的跳起來了。

“沐猴而冠。”人群中，王光正帶著幾名情報部門的行動人員在觀看著這一幕。不知不覺間，此話是張口就被他說了出來。或許因為楊晨東是天可汗的原因，在忠誠他的楊系人眼中，天下其它的可汗都是冒牌的，都是那樣的不倫不類，也都將是他們的敵人。

也就在距離王光等人不遠的地方，穿著一個黑色長袍外套，將臉遮住的阿虎裡也正在看著這一幕。倘若是與他距離過近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那牙齒相錯間的聲音，那是一種恨不食肉的仇恨。

昏迷過去的阿虎裡，這一陣子都呆在楊系情報部門早就挖好的地下室中養傷。

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看似已經無治的流血過多，透過了輸血竟然讓自己活了過來。

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