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德齋時,店門已經開啟了,楊波也沒有太過驚訝,甚至心境都是平和了。
“楊波,你去哪裡了?”郭扒皮大馬金刀地坐在大堂正中,一手端茶問道。
“哦,出去轉一轉,整天呆在房間裡有些氣悶。”楊波解釋道。
郭扒皮微微一怔,平日裡若是問楊波一句話,他多半是有些氣弱的回應,哪裡會像今天這樣氣定神閒、鎮定自若!
楊波朝著樓上走去,想要把手中弦紋爵放到好。
郭扒皮卻是眼尖,注意到楊波手中拿著帶著綠色鏽跡的物件,連忙阻攔道:“楊波,等一等!”
見到楊波頓住腳步,他便是笑道:“手裡拿了什麼稀罕玩意兒?可不可以給我看一看?”
楊波稍稍遲疑,把弦紋爵放在了桌上。
郭扒皮面上笑嘻嘻的,“來到店裡兩年,還是算是你頭一回出手吧?”
楊波沒有回應,不置可否。
郭扒皮也不在意,甚至覺得這才是正常狀態,他擼了衣袖,拿出放大鏡來,盯著弦紋爵細細看了起來。
爵是一種飲酒的器具,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酒杯,只是爵的造型更精緻一些,像是楊波所得到的弦紋爵就有卵狀的腹部,前面有倒酒的流,後面有尖狀的尾部,旁邊有把手,流的旁邊有雙菌柱,腹下有三個三稜形足。
郭扒皮盯著綠色的鏽跡研究了許久,方才是抬起頭來,“我對青銅器研究不多,實在看不錯真贗來。”
楊波與對方相處兩年,見到郭扒皮的動作就是能夠猜到對方的意思,剛才郭扒皮說話之時,左眉頭上挑,說明他所言不實。
不過,楊波也不願與郭扒皮多說此事,他一心只想要儘快賺到八十五萬,好教父親早點康復,所以聽到郭扒皮說完,楊波拿起弦紋爵,輕點了頭,轉身就是要走上樓去。
郭扒皮見到楊波沒有搭理自己,有些急了,“哎,我是看不準,但是我有朋友能夠看準啊,不如你把這物件交給我,我幫你把它給出手了。”
楊波此時已經踩在了樓梯上,聽到郭扒皮的話,轉過身來,“不用了,我再看看吧!”
郭扒皮連忙道:“唉,你這孩子,實話說吧,我是覺得這件弦紋爵有不小的可能會是真品,所以想要找朋友看一看,你現在也缺錢,如果當真是真品的話,我就可以幫你出手了!”
楊波朝著郭扒皮看了過去,沒有說話,他不相信郭扒皮會是這麼好心!
果不其然,就聽到郭扒皮接著道:“你也知道,我人脈廣闊,像是這種小事,找個朋友分分鐘就能搞定,如果成交的話,給個一成的辛苦錢就夠了。”
楊波頓時就是瞪了眼睛,這件弦紋爵如果是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商朝早期,即便是現在青銅器不好出手,也應該能賣一兩萬,一成就是一兩千,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要知道,為了省五塊錢,他可是吃了大半年的蛋炒飯!
楊波搖頭,“不用了,還是我來自己來吧!”
三番兩次被拒絕,郭扒皮也是急了,“你這是怎麼了?我幫你拉縴兒賣東西,難道收一點辛苦錢都不願?你這弦紋爵是真是贗還不好說,就算當真是真品,我郭爺樂不樂意還說不定!”
楊波盯著郭扒皮笑了笑,“反正老闆你也不樂意,那還是算了。”
郭扒皮目瞪口呆,想不通楊波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不想做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瘦得如竹竿一般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邁步走進古德齋,見到兩人對峙的局面便是一愣。
郭扒皮反應極快,朝著楊波呼喝道:“楊波,上茶,上好茶!”
說罷,郭扒皮滿面嬉笑著迎了過去,“曹教授,今天這是颳了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竹竿男朝著楊波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剛想要打招呼,卻是見到楊波搖頭,心中驚愕,只好與郭扒皮笑道:“郭老闆,我這也是週末得閒,想要轉一轉,順便也希望能夠淘一些小玩意兒!”
“曹教授,瞧你這話說的,如果您淘到的都是些小玩意兒,那麼我們淘到的就都不是玩意兒了!”郭扒皮說著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心裡卻是有些得意,看來自家小店也算是名氣不錯,竟是引得曹元德教授前來。
楊波卻是心潮湧動,他沒有想到竟是那夜在集雅堂見到的竹竿男,八十五萬計劃還沒有完成,他並不願意暴露自己,甚至不想讓郭扒皮知道這些,兩年的朝夕相處,就像楊波瞭解郭扒皮一樣,郭扒皮也瞭解楊波的行為習慣,突然之間的暴富甚至接二連三的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