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很快便是把三幅畫的鑑定結果寫了出來。
吳國強稍慢了一些,寫下來的時候,還思考了好一番。
馮玉良把兩人的結果收了過去,眼神微凝,他忍不住朝著楊波深深看了一眼。
“結果已經出來了,老吳,就讓楊波來把他的結果說出來如何?”馮玉良看向吳國強。
吳國強微微皺眉,他已經六十多歲了,人情練達,見到馮玉良沒有讓他先說出答案,心中就有了思量,他輕輕一嘆,卻也不肯輕易認輸,“可以。”
楊波笑了笑,倒也沒有在意,客氣了一句,“那我就獻醜了,如有不當,還請幾位老師及時指正。”
說罷,楊波指著第一幅畫道:“這幅畫紙張應是用明末清初時期的,宣紙是徽省涇縣所產的老宣紙,紙張平滑,是上等的生宣,而這樣的好紙張卻所託非人,作畫的人應該是民國時期,作畫水平很低,看起來像是練筆之作!”
吳國強忍不住朝著楊波看過來,微微點頭,他自然能夠分辨出畫紙所處的大致年代,但是他並沒有鑑定出作品的年代,他不緊張朝著楊波問道:“你怎麼能判斷畫師是什麼哪個朝代?”“看筆墨!”楊波道,“這幅畫的墨汁是上等的墨,儘管時隔百年,但是墨水中晶瑩中有種通透的亮澤,這是民國以後,才能產生的效果!”
吳國強瞪了瞪眼睛,他沒有想到楊波竟會說出這樣的猜測,他轉身看向馮玉良。
馮玉良也是滿臉驚訝,點頭道:“這幅畫是溥儀的作品。”
溥儀全名為愛新覺羅溥儀,正是大清朝末代皇帝,他的畫藝實在是一般,倒也難怪楊波會覺得這畫藝簡直就是侮辱了紙張!
吳國強仍舊是覺得有幾分難以置信,不過他倒也算是灑脫之人,自然不會覺得馮玉良會偏袒楊波,“楊波,你沒有早點進入委員會,真是屈才了!”
吳國強這是承認技不如人了。
楊波笑了笑,“您過譽了。”
馮玉良看向楊波,更加欣賞了,“接下來兩件,一起點評吧!”
楊波笑著點頭,“第二幅是周湘的寫意畫《秋菊圖》,周湘先生學貫中西,初始學習水墨畫,後來去西方學習了油畫,當初徐悲鴻先生,正是師從周湘先生學習了油畫。這幅畫以大寫意的手法描繪,很有感染力!”
說話間,楊波指著《秋菊圖》的左上角,“但是這幅畫卻是存在一個問題,落款為周湘,用印也是周湘,通觀周湘先生存世的少量山水畫,就會發現一個特點,周湘先生落款時,都是把‘湘’字的三點水寫成一豎的,而這個落款,一筆一畫,卻顯得有些不尋常!”
吳國強本來已經鑑定出來,他覺得這幅畫是真品,聽到楊波的話,他頓時就是驚呆了,落款有問題?
沒想到馮玉良壓根不等他開口,就已經點頭笑道:“鑑定得很好,我們也是最近收到了周湘先生和徐悲鴻先生兩位的通訊,才發現這個問題的,這幅畫是徐悲鴻先生的代筆。”
說罷,馮玉良看向吳國強,目光中帶有深意。
吳國強愣了一下,禁不住低下了頭,他自然知道馮玉良的意思,這幅畫,他又出現了問題!
吳國強忍不住嘆息一聲,答錯了,真的能怪他嗎?這壓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好不好!
溥儀算什麼?他算是畫家嗎?就算是清末一個秀才的繪畫水平,都要高出他一截好不好!這樣的水平,也敢拿出來丟人?
還有周湘先生的作品,他讓學生代筆,竟然沒有親手下筆落款,這該是多懶啊,古代是有這樣的規矩,老師的名氣大,很多人求畫,老師不可能全部都畫出來,這時候,就要由與他筆法一脈相承的學生來代筆,這種情況下,卻是要親自署名的啊!
周湘先生這是有多疏忽大意,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吳國強心裡忍不住吐槽了好一會兒,方才是看向馮玉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馮玉良沒有過多勸解,楊波在這裡,他也不好勸慰,只好朝著楊波接著道:“第三幅畫如何?”楊波略微猶豫,開口道:“第三幅畫是黃賓虹先生的作品,我沒有看出問題。”
馮玉良笑了笑,“你再仔細看一看!”
楊波笑著點頭,“沒有發現。”
馮玉良朝著吳國強看了一眼,見到他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是笑了起來。
馮玉良解釋道:“這最後一幅《松雪詩意圖》的確是黃鴻斌所做,只不過原畫是他三十歲時的作品,這幅畫則是他六十多歲時的重新創作的作品,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