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先生笑著站起身來,走到楊波身旁,伸出了手。
楊波伸手和對方握了握,“我和劉胖子相識多年,既然江老先生和他合作這麼愉快,我想,我們接下來的合作,也一定會非常愉快的。”
江老先生笑了起來,“那還多說什麼?你就直說吧,到底需要什麼資訊?”
楊波朝著戴賢指了指,“戴先生上午給我送了一幅畫,是明朝劉伯溫所畫的紫金山圖,我想要知道,這幅畫是從哪裡來的?最好能夠確切到前面的主家是哪位!”
江老先生哈哈一笑,“原來是這幅畫啊,昨晚戴賢急匆匆聯絡我,在我這裡拿走了這幅畫,沒想到竟然是送給了楊先生。”
楊波朝著戴賢看了一眼,戴賢看起來頗為尷尬,今天上午送禮物的時候,他還說禮物是他之前買到的,現在被江老先生一下子就揭穿了。
楊波倒是沒有在意,他點了點頭,“那您幫我查一下底賬,這幅畫是從哪裡手來的?”
江老先生點頭,“好,我來幫你查一查。”
說罷,江老先生朝著江遠道:“你去!”
江遠略微猶豫,他從旁邊拿出了一本賬薄交給了他父親,江老先生不禁驚訝地看了一眼。
“上午戴老闆就給我打了電話,我那時候就準備好了。”江遠道。
江老先生接過賬薄,但他並沒有翻看,直接遞給了楊波,開口道:“你先看一看。”
楊波也沒有客氣,他接過賬薄,翻閱了起來。
一般人以為做這種生意不需要記賬,因為如果被抓,這些賬目很有可能會被作為證據使用,但即便是灰色生意,也是需要記賬的,只有記賬,才能充分了解自己的生意,能夠看到成本、支出、結餘。
眼前這本賬簿,記載的正是拍賣行最近一段時間收到古董的來源和成本,這些本來應該是他們最為保密的記錄,對方卻毫無保留地拿了出來,充分表達了信任。
如果楊波是警察的話,拿到這本賬目,完全就可以直接抓捕了。
楊波心裡只是略微一想,接著就找到了記錄,上面寫著“劉伯溫作品”五個字,顯得極為簡單。
在這幾個字後面,則是記錄著來源,“葉龍”!
“葉龍是誰?”楊波抬頭問道。
江遠解釋道:“這是我們記賬的代號,代表該人姓葉,至於名字,則是被隱晦了。”
楊波皺眉,“也就是說,你們也不清楚對方的姓名?”
江遠笑著道:“您稍安勿躁,我已經派人去請了我們收東西的大師傅,他是行家,幾乎所有的物件,都要經過他的手,所以他應該很清楚對方的身份。”
楊波點了點頭,“真是麻煩你了。”
江遠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
片刻,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見到江遠,走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江遠連忙道:“張師傅,請您過來,是想要您幫忙找一個人,記載上顯示名字叫葉龍的人。”
大師傅這才是衝著江老先生點了點頭,嘴上開口道:“葉龍啊,我大概瞭解一點,他原名叫葉尚文,之前就曾經和我們有過合作,這幅畫是他前幾天拿過來的,我們不是已經賣掉了嗎?”
楊波笑了笑,走上前去,“張師傅,您好,我就是好奇,想要了解一下,您知道他的住址嗎?能不能找到他?”
張師傅盯著楊波打量了一番,搖頭道:“不行,我不能把他的地址告訴你。”
江遠連忙上前,“張師傅,這位是楊先生,他就是想要找一下葉尚文,您就說個地址就行了。”
“這不符合我們的規矩,我們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張師傅接著道。
“這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們可以適當放寬一點。”江遠接著勸道。
張師傅壓根沒有搭理江遠,他轉身看向楊波,“我也是內地過來的,我之前曾經聽說過你的名字,你是國家文物鑑定委員會委員吧,之前十二生肖獸首,也是你找來的吧?”
楊波點頭,有些驚訝,他在港府賭王的名頭更大一點,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他還是鑑定師的身份。
“張師傅,您就稍微通融一下,我找對方真是有事的。”楊波道。
張師傅搖頭拒絕了,他朝著江氏父子看了看,“我是不會多說這些的。”
說罷,張師傅轉身就是朝著外面走出去。
江遠面上很是難看,他沒有想到,張師傅竟然連他的話都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