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不一樣,一餐飯竟然吃到一點多才回來。”人群裡,一道聲音陰陽怪氣的響了起來。
他們是一夥,自然就排斥方棠這個外人,更別提之前方棠出風頭找到侍女俑碎片了,可他們呢,被訓、被罵,還要寫書面檢討,於是看方棠愈加不順眼。
“話不能這麼說,方小姐畢竟是瞿老的孫女兒,馬副館長早上親自接待的貴客,我們這些這些普通人就吃個食堂而已,方小姐不吃大餐也配不上她的身份。”
“方小姐你別介意,他們都喜歡開玩笑,沒什麼惡意的。”劉濤笑著說了一句,將剛剛的惡意嘲諷擠兌都歸結成無傷大雅的玩笑話。
方棠沒有理會幾人,神色漠然的越過他們向著門口走了過去,拿出鑰匙,方棠眼神微微一變。
上輩子被囚禁了整整二十年,方棠戒備心重,每一次離開臥房時,她都會在門上做個小機關,這樣如果島上的人進入她的房間,方棠也可以事先知道。
這個習慣保留了十多年,除非是在西街口的宅子,只要在外面方,方棠依舊習慣在門上留個小機關,自己吃飯的時候,工作間有人進去過了。
“怎麼還不開門?這是看不上我們,所以不打算讓我們進去嗎?”見方棠站在門口沒動,有人按捺不住的嚷了一句,“還是說方小姐一不小心修壞了珍貴的文物,所以不敢讓我們進去旁觀。”
這話純粹是為了詆譭方棠而說的,可站在人群后面的謝書琴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不過臉上努力的保持著鎮靜。
方棠抓著鑰匙轉過身來,清冷銳利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掠過。
因為之前被罵被寫檢討,所以他們看向方棠的目光都充滿了敵意,唯獨謝書琴眼神心虛的躲閃著。
“有人進入過工作間。”方棠突然開口。
其他人都是一愣,謝書琴神色劇變,對上方棠銳利的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謝書琴驚慌失措的後退了兩步,方棠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方棠報警的話,一旦檢查指紋!謝書琴臉上血色盡褪,之前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將門鎖上的指紋擦乾淨了,所以只要檢查的話,雖然沒有自己的指紋,同樣也沒有方棠的指紋!
“方小姐,你到底什麼意思?”劉濤不滿的開口,他可不認為方棠真的有精湛的修復技藝,只怕是馬副館長為了巴結瞿老,所以才讓方棠修復唐三彩!
劉濤眼神詭譎的變了變,方棠不敢讓他們進去,是不是她將唐三彩修復壞了,所以害怕他們看到。
“這裡是我們博物館的工作間,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謝書琴突然尖利著聲音喊了一句,整個人向著方棠撲了過來,要搶奪她手中的鑰匙。
“啊!”謝書琴被方棠抓住了右手腕,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左手向著方棠的臉抓了過去,尖叫著,“你憑什麼打人!”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原本劉濤幾人就遷怒怨恨方棠,而且他們就算喜歡謝書琴,這也是他們的同事,方棠憑什麼動手!更別說劉濤和謝書琴還有些曖昧。
等馬副館長得到訊息趕過來時,保安已經將劉濤幾人都扶起來了。
看著鼻青臉腫的幾個手下,再看著安然無恙的方棠,馬副館長以為之前接到了一個假電話,不是說小棠和劉濤他們起了衝突嗎?
不管內心如何詫異,馬副館長嚴肅的繃著臉,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劉濤幾人,看向方棠時態度立刻溫和下來,“小棠,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看到馬副館長這區別對待的態度,捱了揍的劉濤幾人更是嫉恨的攥緊了拳頭,當然心裡也有些懊悔剛剛太沖動了!
可天地良心!他們剛剛雖然氣不過,也不至於對方棠一個女人動手,他們衝過來只是要將方棠拉開,不讓她傷害謝書琴。
誰知道最後就發展成他們被方棠給教訓了一頓,幸虧保安過來的早,否則就不是鼻青臉腫的輕傷了。
“我沒事。”方棠回了一句,不等馬副館長的心放下來,方棠繼續開口:“有人趁我吃飯的時候闖進了工作間。”
“什麼?”馬副館長表情一變,工作間裡可是有唐三彩執壺和侍女俑,雖然都是碎片還沒有修復,但這也是價值連城的珍貴文物,如果被人偷了……
“小棠,快將門開啟!”馬副館長急切的開口,中午離開時唐三彩執壺已經修復了一大半,就剩下最後的補缺工序了。
方棠看了一眼低著頭還在揉手腕的謝書琴,拿過鑰匙將門開啟了,馬副館長第一個衝了進去,直奔工作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