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婼在病床上睡著了,手背插著吊瓶的針管。
她住的是單間,宋垐安排了一位便衣警察日夜守護。
此時是晚上9點,早過了病人探視的時間,值班護士不允許白雪蜜他們進去探視,怎麼說好話都不行。
白雪蜜只好跟宋垐打電話,問他值班警察是誰,讓那警察出來跟護士說說情。
那警察很快出來了,掏出警察證跟護士解釋。
他們幾人在值班臺說話的時候,有個大夫從他們身後經過,護士抬頭看了一眼那大夫的側影,又低頭繼續檢視白雪蜜他們的身份證,並做登記工作。
白雪蜜最先登記完,便先行一步去襲婼的房間,她之前來過這裡,熟悉地方。
她推門進去,卻見房間裡有個大夫,他手裡的針管正紮在輸液管上。
“你幹什麼!”白雪蜜驚問。
那大夫一慌,扔了針管就跑。
白雪蜜想堵住他的路,被他一把猛地推開。
白雪蜜擔心襲婼有事,先衝到襲婼的床邊,將她手背的針管拔出來,並同時猛摁牆上的呼叫鈴。
血從襲婼的手背上冒出來,她此時也驚醒過來。
“摁好自己的手。”白雪蜜說著轉身跑出病房。
她往左看,谷玉他們正沿著走廊走過來。
“看見一個大夫了沒有?”她大聲問。
“沒有。”谷玉回答,指著前方,“剛才有人往那邊跑了。”
白雪蜜轉頭,另外一邊走廊的某處,有逃生通道標誌。
“有人想害襲婼,快叫大夫!”白雪蜜喊著衝向逃生通道。
追到下面第三層的時候,她發現地上有件白大褂。
這麼說那個歹徒是假冒的大夫!
那他一定是開車來的。
她幾乎十步並作一步一層層地往下跳,很快到了一樓。
然後猛然剎住腳,腦子在飛速運轉:
這人的車是停在地下車庫還是地面?
地下車庫的監控攝像頭往往更密集,容易迷路。
晚上的車少,地面既有停車位,而且更容易避開攝像頭,也方便逃跑。
地面停車場可能性更大。
這麼想著,她沒有繼續往地下室跑,而是出了逃生通道來到住院大樓門口。
大樓外的廣場就是停車場。
她站在大門口用眼睛掃描著。
前方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剛剛啟動,還有一輛紅色的小轎車車前燈亮著。
她本能的衝向那輛紅色小轎車。
小轎車的司機正準備熄火下車,忽然被人強行拖出來。
他正要發脾氣,白雪蜜已經佔了他的座位,厲聲說:“警察,徵用你的車,馬上去報警!”
說完,這車噌地衝了出去,追著越野車而去。
“媽的,什麼鬼!”那司機急得跺腳,然後哆哆嗦嗦掏手機。
這一幕正好被嬴天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直好奇白雪蜜在忙什麼,心血來潮從農場悄悄跟了出來,一直等在停車場的車裡,盯著住院大樓的門口。
當白雪蜜出現,他正來精神,準備下車迎上去,她卻像夜幕下的黑貓警長一般,三下五除二開著人家的紅色轎車跑了。
他趕緊啟動車子去追紅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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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正在出口處付錢,一輛紅色的轎車驀然逆向衝開入口處的攔車杆,轉過來擋在它前面。
越野車的司機一看不對勁,想倒車逃離,身後卻被嬴天的車堵住。
越野車上的兩人,二話不說,開了車門分頭就往醫院外逃。
白雪蜜立即下車追。
眼看要追上其中一個,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她手臂像被刀子削掉了一塊肉一樣火辣辣地疼。
他們有槍?!
她趕緊躲閃到樹後,用手捂住流血的手臂。
嬴天也追了過來,看到有人向白雪蜜開槍,急得衝向她所躲藏的方向。
“砰!”又是一聲槍聲。
白雪蜜身子緊縮了一下,然後偷偷探出頭看,只見不遠處的地上趴著一個人。
那人蠕動了一下,忽然又站起來跑向她這裡。
待她看清楚,她驚得喊,“嬴天,快趴下,不要跑,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