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見一口氣把都麥藍如何威脅自己的事說了。
然後不是如釋重負,而是緊張地看著穆融恆,因為穆融恆濃眉緊鎖,兩眼有怒光。
他會不會鄙夷自己膽小如鼠?
“你這樣做是對的,下午,你把股票賣掉。”他平靜地說道。
“嗯?”若見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連自己都不甘心,他甘心任人擺佈?
“人比錢重要,保證奶奶不受虐待是第一要務。”
若見的心都感覺要被這句話給融化了。
他之所以能迷住自己,那英俊的外表只是其次,真正的原因是,他高尚的人格。
當初,自己被眾人嫌棄,唯獨他伸出友善而關愛的手拉了自己一把,使自己浪子回頭,雖然沒有成為棟樑之材,至少不危害社會且能自力更生。
現在,也許換做別人,想的一定是如何對付都麥藍吧?
他想到的卻是自己被軟禁的親人。
這令她有為他赴湯蹈火的那種衝動:“我們就這樣認慫嗎?”
“當然不。人多力量大,網路無處不在。”穆融恆的眼中射出堅毅而銳利的光芒。
若見仔細琢磨這句話,忽然恍然大悟,臉上露出笑容。
班長就是班長,有領導人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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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垐感覺與襲婼交流非常困難,而且她的言語讓自己很容易被激怒。
這到底是怎麼了?自己在一個犯罪嫌疑人面前有這麼弱智嗎?
他冷靜下來。
自己一開始是把她當作內鬼,但是她讓自己意識到,內鬼可能另有他人。
她也顛覆了自己對戰友加兄弟的看法。
他決定換一種思維模式,假設她不是犯罪嫌疑人,或許交談會順暢一些。
“你不能用汙衊我的方式來證實自己不是內鬼;也不能用汙衊我兄弟的方式來證明你老公的清白。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來談。你怎麼證實你不是內鬼?”
“那你也得證明你不是內鬼,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襲婼眼裡露出狡黠。
“很簡單,”宋垐開啟保險櫃保險櫃,拿出人皮面膜和肩章,“放在這裡的東西,不是我的,是我兄弟的。我是為了紀念他,把他的遺物收藏在這裡儲存。他的級別是三級警監,擅長做臥底,經常要使用人皮面膜。我想你應該聞得出面膜上的味道。”
襲婼取下手套,拿起來聞了聞,又站起來湊近宋垐的臉聞了聞。
“怎麼樣,不是我吧?”宋垐問。
“那這就對了。當年我所見到的就不是詹姆斯,而是白梨山。”
宋垐雲裡霧裡:“怎麼回事?”
“你們認為我老公走私軍用稀有金屬是不是白梨山彙報的?”
“對,他負責這個案子。”
“但他是賊喊捉賊。”
“證據!”宋垐有些惱火。白梨山為了這個案子顧不上家,連自己的命都丟了,死後還被人詆譭,怎不讓自己憤怒?
“沒證據。如果有證據,我還用得著在你們這裡做6年保潔嗎?”
“你能從我們這裡找到什麼?”
“禿鷹。”
“禿鷹是誰?他跟這案子是什麼關係?”
“禿鷹當時是白梨山的副手。當白梨山扮演詹姆斯的時候,他來替代白梨山混淆視線。”
“繼續編。”宋垐覺得荒謬。
自己對當時的案件瞭如指掌:
詹姆斯是湯洋在歐洲的代理商。
湯洋的粉鑽一直都由詹姆斯接貨。
有一天,詹姆斯親自來了中國,要求參觀湯洋的礦井,然後攜帶了大量的粉鑽礦石回國。
可是這一次,詹姆斯在海關被捕,因為從他運往英國的粉鑽礦石集裝箱裡,發現摻有軍用稀有金屬。
他說自己並不知情,因為貨物是湯洋打包給自己的,以前都是這樣。
在警方的審問下,他最後承認湯洋一直利用他的集裝箱走私軍用稀有金屬,並願意配合警方去找礦井下的走私品。
可就在當天,礦井突然發生爆炸,詹姆斯與查案人員包括白梨山在內,都埋葬在了礦井裡。
湯洋負罪潛逃。
白梨山在整個案件過程中只是調查湯洋在國內的一些犯罪事實,在詹姆斯來中國之前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詹姆斯,他怎麼可能等詹姆斯一來,就突然去扮演了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