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警校,與別的學校不一樣,你休學那麼長時間,不是想復學就能復學的,只能重新考試,如果能考上,再從頭學起,至於能不能跳級,得看你的具體表現,但是難度會很大。”學校的人回覆白雪蜜。
這令她大失所望,自己先前3年多的學習全都白費了,又得重新開始,自己哪有那心氣再去複習文化課再重新考?
而且現在的時間點不對,離統考只剩十天不到,自己來得及準備嗎?
如果考不上,接下來還得再等一年,那自己猴年馬月才能從警校畢業?
沒有文憑的話也沒法直接去考警察。
她垂頭喪氣地從學校出來,卻見梁叔等在校門口。
“小姐——”
“別煩我。”她不想談。
“就耽誤您一分鐘,我們決定,取消訂婚制,所以,嬴天已經不再是您的未婚夫。您現在不再有這種束縛,而且,您可以讓您的爺爺和父親跟自己居住在一起。”梁叔一口氣飛快地說完。
這令她震驚,震驚於他們居然趕走了嬴天。
“那嬴天呢?”她擔心地問,以自己對嬴天的瞭解,他是一個內心沒那麼強大的人,遭受這樣的羞辱,他一定會遠離嬴氏。
“我們挽留他繼續留在嬴氏工作,但是他主動辭職了,他說自己從此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果然如此。
“那他去了哪兒?”
“不知道。我們之間簽訂了保密協定,他不會透露我們嬴氏的機密,我們也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
白雪蜜驀然覺得有些傷感,上次嬴天與自己一起去追歹徒,受傷住院之後,自己就因為去泰國找父親而再也沒有管過他,他會不會怨恨自己?
“他腿上的傷都好了嗎?”
“有點後遺症,走路稍微有點瘸。”
“那他情緒怎麼樣?”
“他歷來不會讓情緒外露,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的想法。”
白雪蜜覺得心沉甸甸的,嬴天十歲進入嬴氏,等待了自己十幾年,就給他這樣的一個結局,他會有多難過?
“小姐,”梁叔鞠躬,其他人跟著鞠躬,“我們為了您回到嬴氏,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妥協,希望您顧念您外公的在天之靈,慎重考慮嬴氏的未來。”
“你們為什麼要趕走嬴天!”白雪蜜發怒,“在業務這一塊他比我懂得多得多,讓他來執掌嬴氏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得是我!”
“小姐息怒,這個問題我想小姐自己心裡明白,我們嬴氏千年企業,之所以一直綿延不斷,就在於講究最傳統的東西,包括純正的血統。您對於我們來說,主要是一種精神的凝聚力。有才之人,除了嬴天,比比皆是。”
白雪蜜現在真的無話可說了。
這就是自己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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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宇峰驅車來到爺爺家,卻見大門緊閉,透過鐵欄杆門看,院子裡的蔬菜葉子都乾枯了,大約有好幾天沒有澆水。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白雪蜜搬家了!
自己越來越感覺與白雪蜜總是擦身而過,緣分越來越抓不住。
“你是——”後面傳來低沉的一聲。
他回頭,是白梨山。
“伯父,雪蜜呢?”米宇峰問。
“她帶著爺爺去無錫了。”
這麼說,白雪蜜又回到了嬴氏?
那天晚上她對梁叔所說的話,只是一時衝動?
害自己白高興一場!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回嬴氏也沒什麼不好,做警察畢竟更危險。
他看向白梨山的臉,對他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敬意。做警察太不容易,為了小白雪好,誰都不希望她繼續做警察。
“小白。謝謝這麼多年以來你對小白雪的照顧。”白梨山知道這個米宇峰,現在也能看出他臉上有失落。
“我心甘情願,伯父,與她在一起的這些年這也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你人生才走了三分之一,千萬別說最字,之後的路還很長,進來坐吧,我們一起喝杯老酒。”
“對不起——”米宇峰沒心情在這裡呆下去,進去會傷感。
當初自己與她在這裡一起做過飯,陪著爺爺一起吃過飯,還有自己經常賴在這裡睡覺不回家……
這裡有自己滿滿的回憶,會觸景生情,然後又會讓自己空落落的只剩思念的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