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凱的車到達貴州境內,已經是凌晨3點,谷玉又嘔吐不停,面色慘白,眼圈發黑。
都凱實在看不過去,讓司機在休息站停下來休息一下。
休息站的超市仍舊在營業,都凱去買了一點牛奶,泡在熱水裡,端給谷玉。
谷玉抬眼打量空蕩蕩的食堂,眼睛四處尋找攝像頭。
正對著超市入口就有一個。
她看看牛奶,對都凱撒嬌:“我不喜歡這一種,能不能我自己去挑?”
都凱看看四周,現在除了他們仨以及超市一個正在打盹的收銀員,根本沒有其他人。
“行。”他過來攙扶谷玉。
谷玉也不拒絕,同他一起走向超市,並故意在超市門口停下腳步,摁著肚子,又做嘔吐狀。
“Jack,快拿塑膠袋。”都凱喊。
司機正疲憊不堪地趴在餐桌上休息,明明聽見了,但是不肯動,裝作沒聽見。
他對都凱如此遷就照顧人質非常不滿。帶著這個人,本來是為了保證他們自己的安全的,卻反過來被她所拖累,要為她服務,憑什麼!
都凱叫不動司機,只好去找他,生氣地催促他上車去拿塑膠袋和紙巾。
有這麼一點時間,谷玉趕緊對著攝像頭做哭臉,嘴巴無聲地喊著“救命”兩個字,反覆地重複了好幾次,直到聽見都凱的腳步轉動,她才繼續捂著肚子裝病。
安保監控室的人平時在這個時間點是打盹的,但是因為接到上級通知,說這一段時間,必須睜大眼睛一秒不停地盯著螢幕,以檢查是否有警方在找的人,所以輪流值班盯螢幕,不敢馬虎。
“救命!救命!”正在盯螢幕的安保突然興奮地喊道,推醒在一旁睡覺的同事。
他們看得很清楚,谷玉對著螢幕在用嘴型說救命。
報警電話立即打了出去。
電話到達白梨山這裡的時候,他已經等候在長沙黃花機場。
沿路警察也全部接到通知:“注意,注意,贛C****的三菱越野車,黑色。贛C****,贛C****車上有兩名歹徒,可能攜帶槍支,人質為女性,懷有身孕,不要私自行動,注意人質安全。”
白梨山立即讓直升飛機飛往貴州。
“發現嫌疑車輛,現行駛在遵畢高速公路段,到畢節市還剩92公里。道路為四車道,金沙至畢節市限速80公里,建議在這裡攔截。”電話通知白梨山。
白梨山看了看隊員迅速遞過來的高速地圖,命令:
“在歸化設定路障,金沙至歸化沿路入口禁止其他車輛繼續駛入,在響水準備四輛大貨車,三菱越野車一旦到來,貨車啟動,將四個車道全部佔據,緊急停車帶做施工處理,擺上路障。”白梨山命令。
響水與歸化兩個區域的警察立即按計行事。
都凱的車過了響水出口的時候,發現前方開著四輛大貨車,每輛貨車佔據一個車道,慢吞吞的,司機Jack左繞右繞就是過不去。
他想改走緊急停車帶超車,卻見前方有路障,趕緊退回原路。
開了10幾個小時的車,他的情緒已經很差,拼命地摁喇叭催促,其中一輛貨車加快了速度,當然,再快,也是慢吞吞的。
Jack跟著那輛車跑,期待那隻烏龜能趕快超越其他貨車,可是它就是快不到哪裡去,弄得他這輛車現在被三輛貨車包圍:左方一輛,右方一輛,前方一輛,那空隙不足以讓自己的車見縫插針拐出去。
他想幹脆減慢車速讓這些車子先過去,自己再找其他車道繞,結果發現後面的貨車頂上來了。
他現在被四輛貨車緊緊地圍住了。
他煩躁不堪,狂摁喇叭,把睡夢中的都凱驚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見車外前後左右都是大貨車。
“怎麼回事?”他問Jack。
“媽的,他們好像故意跟我作對似的。”
都凱警覺起來,準備掏槍,車子突然猛烈地震動了一下,左邊的貨車撞上了這輛車子。
那貨車上的司機抄著貴州話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別停!”都凱叮囑Jack。
可Jack不停也不行,他得往後倒才能騰出空間拐出去,然而後面的車已經逼上來了,蹭上了車的後保險槓。
這輛車子完全被卡住。而且他想開車門還開不了,日本車就這副腔調,稍微碰一下就變形得很厲害,他只能從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出去。
都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