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恆,我真替你惋惜,我離開蒼家之後想通了一些事情。人得學會屈服,不能固執己見。你看你,好好的大學教授當不下去了,美滿的婚姻也丟了,是什麼感覺?”蒼海東同情地看著穆融恆。
“暫時還沒有那種痛悟。”穆融恆無所謂地回答。
“人得學會為自己創造良好的生存環境。婚姻是人生的再定型,到時你看見我的新娘,希望你不要嫉妒我。”
呵!穆融恆想笑,這小子哪來這麼強大的自信,認為自己會嫉妒他?
自己從來就沒有嫉妒過他,更沒有羨慕過。
他從小經濟條件就比自己強。
他在國外讀著耶魯,自己一直在國內讀著土博士,自己羨慕過他嗎?
自己開著一輛十幾萬左右的國產紅旗轎車,而他開的是700萬的蘭博基尼。
自己在他面前自卑過嗎?
他身邊的美女三天兩頭換,自己十年沒有遇上心儀之人,自己豔羨過他嗎?
從來沒有,因為兩人想要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從小就建立起來的友誼,自己根本不可能跟他成為朋友,因為三觀不同。
不過自己是一個求同存異的人,他有他的優點,比如直言直語。他很少在自己面前隱瞞,哪怕是他茂盛的荷爾蒙分泌或者對金錢的依賴與追求。自己沒覺得這樣的人就該一棒子打死。
他是富二代的代表,自己能夠容忍他的動不動感覺自己高人一等的炫富心理。
不過,自己從來沒有覺得他真的高人一等,所以從來就沒有嫉妒過他。
“我聽說我爸本來準備認回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他不知道權衡,所以我爸寧願重新認我這個兒子也不想認他,他以後什麼也得不到。你說他傻不傻?”蒼海東露出有點瞧不上對方的神情。
“他不傻,能把位子讓給你嗎?所以你得感謝他的傻。”穆融恆看著蒼海東,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爸的親生兒子?
“你說他以後會不會後悔——”
“蒼少,開始有客人來了。”有人敲門進來通報,打斷蒼海東的話。
穆融恆認得他是蒼耳佘山家裡的管家。
管家的目光恭恭敬敬地放在蒼海東身上,看也不看穆融恆,只當不認識他。
穆融恆心想,前一陣子我去佘山,你低頭哈腰熱情得不得了,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融恆,不陪了,我得去門口站崗迎客。”蒼海東站起來說了句客套話便離開。
“婚禮什麼時候舉行?需要我什麼時候到場?”穆融恆問。
“12點。”蒼海東頭也不回地回答。
此時才11點,離婚禮舉行還有一個小時,穆融恆便出去轉悠。
蒼海東包了這個飯店的宴會廳,宴會現場佈置得喜氣洋洋。
目前還沒來兩個客人,正對著入口的站臺後的液晶屏上播放著大大的喜字,喜字周圍鞭炮一直在不停地無聲燃放著。站臺四周佈置了鮮花。
一條紅地毯從站臺延伸到入口,地毯上方搭了拱形的花廊,花海以紅色的玫瑰為主,摻雜著粉色的百合,點綴以滿天星和蘭草,芳香四溢。
蒼海東就站在入口的位置,邊上陪著佘山那位管家,身後站著四個身形彪壯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把淺色西裝的他襯托得威風凜凜。
不過新娘沒有來。這與一般的婚禮現場不太一樣。以前穆融恆參加過的婚禮,新娘是與新郎一起站在那裡迎客的。
看來蒼海東的新娘如他自己所說,有點神秘,性格有點孤傲,所以請貼上不願意公佈自己的名字。
穆融恆記得電子請帖是這樣寫的“......蒼海東攜愛妻誠邀......”。
蒼海東說這位新娘不肯邀請男女雙方的親戚,只請了雙方的父母及一些朋友同事之類來參加婚禮,非常低調。
因此穆校長夫婦沒機會來。
穆融恆是作為蒼海東的朋友而不是他的表哥來的,到時不可避免會遇見蒼耳和章蕪,不過他沒覺得有多尷尬,自己是為蒼海東而來,而不是為他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