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醫院檢查,李閃閃是急性胃炎。
等李閃閃打過吊瓶,高燒退了,看似好了些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10點。
章雯打電話給穆融恆,問他怎麼還沒回家,他解釋說公司老闆病了,自己正在醫院陪護。
“她病了關你什麼事,讓她家人來陪,趕快回家!”章雯想起他當初不求回報陪伴谷玉三天三夜,怕他又犯傻。
“知道,我得等她醒來,您先睡吧。”
“喂,兒子,這種事情人家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你千萬不能往身上攬,到時她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家裡人不但不會感激你,反倒會賴上你,懂不懂!”章雯警告她。兒子缺乏社會經驗,根本不知道現在的人心有多複雜。好人並不好當!
“怎麼會呢,她單位的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媽,您先睡,我不會有事。”穆融恆覺得沒那麼嚴重。
“那你快讓她通知她家裡人過來。”
“好。”穆融恆放下電話,他是想跟李閃閃說這事,可李閃閃一直在昏睡,而自己沒有公司裡其他員工的聯絡電話,只能守在這裡。
包括住院費都是自己的信用卡墊付的,馬上就要辭職了,遇上這種事,真是麻煩。
白天的時候,創業基金經理來過電話,說他的申請已經稽核透過,資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他去籤合同,提供開戶銀行的賬號,錢隨時可以入賬,利息從入賬日開始算。
他沒想到創業基金效率這麼高,準備第二天就去辦理此事,卻被李閃閃的急病拖著,自己很想及早脫身。
李閃閃悄悄地睜開眼睛,看見了穆融恆的身影,心裡一陣暗喜。
自己這急病真是及時雨。
本來自己就有胃病,空腹吃冰涼的東西就容易發作。現在胃雖然一陣陣地抽痛,但是她的心是甜的。
她現在深刻地體會了什麼叫做痛快,只有痛得深,快樂才來得這麼真切。
自己算看出來了,穆融恆雖然表面冷冰冰的,心又軟又善,沾上了他,他一定會負責任。
當穆融恆轉過身來,她趕緊閉上眼睛。
穆融恆有點焦急,只想等她醒過來問她有沒有什麼家人,可她一直睡著不醒。
吊瓶有一大一小,大的還沒有動,小的才輸掉一小半,按照這種速度,恐怕得輸液到天明。
李閃閃雖然想裝睡拖時間,但是不得不“醒”過來,因為要上廁所。
穆融恆一手幫她舉著吊瓶,一手扶著她的胳膊送她到洗手間的門口。
如此近距離地貼近他,她內心溫暖至極,身邊的他像擎天大柱,給自己以依靠與安全,太感動了。
等她回到病床上躺下,穆融恆總算找到了機會跟她說:“你生病了,應該通知你的家人。”
李閃閃趕緊捂住胃,嘴裡呻吟了一句,半晌才可憐兮兮地說:“他們......都在外地。趕過來的話,很難。”
“我總不能時時陪在這裡,誰來替換我?”穆融恆焦慮地問。
李閃閃又呻吟一聲,閉上眼睛。哎,這傢伙,就想著逃!我才不想有人替換你呢!
“喂,你很難受嗎?要不要我叫護士來?”穆融恆問。
她睜開眼,虛弱地說道:“我應該很快就好了。等我父母趕過來,我早出院了。你彆著急,公司的人上班之後,我問問有誰能過來幫幫忙。”
如此到了第二天早上,李閃閃睡得很香,穆融恆卻是一夜沒有睡好,那租用的行軍床有點短,躺著很不舒服,弄得他頭暈腦脹,憔悴不堪。
“我餓。”李閃閃感覺胃很空,發嗲地說道。
他便去給李閃閃買早點,經過走廊,見走廊邊添了一張臨時的病床。
他無意中瞄了一眼,見那個病人的吊瓶已經打光,血倒灌進輸液管之中。
病人睡著了,沒發現這情況。他趕緊去通知護士。服務檯的護士急急地跑向病人,把她手臂上的針管拔下來,並推醒病人,要她自己用消毒棉籤壓著手背上冒出來的血。
病人醒過來,十分艱難地坐起來。
她不是那位大媽嗎?穆融恆感覺有些吃驚,她就是那位在婚宴現場送蒼海東紅包的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