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夢樓真不想再面對穆融恆,估計自己怎麼勸他都沒用!那就讓谷玉來跟他談吧,再怎麼說他倆以前關係不錯,或許谷玉比自己有辦法。
他撥通谷玉的電話,讓她馬上來公司總部一趟。
“爸,我還有課。”谷玉不願意。
“十萬火急,你馬上來,來了我再跟你說!”他命令。
谷玉只好提前從教學樓出來。白雪蜜不知從何處機警地跟上她。
“你就這樣幹守著我,多沒勁?”谷玉同情地對白雪蜜說。
“沒有,我正準備考警察學校。”白雪蜜拿出一本考試書給她看,“你在教室上課的時候,我也在看書。”
谷玉對她豎起大拇指。
她倆先回宿舍樓,谷玉換了身正規點的衣服。等她倆下樓的時候,專車已經趕了過來,火速把她倆送到米氏總部大樓前。
那棟大樓有12層樓高,是棟歐式風格老建築。樓前的廣場上,有不少人正抬著頭往上面看。
谷玉和白雪蜜也跟著往上面看,只見樓頂上站著一個人,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很明顯那人準備跳樓!
“不好!”白雪蜜喊了一聲,撒腿衝進辦公樓。
“讓開!讓開!”她喊著。谷玉跟在她後面狂奔。
三部電梯偏偏沒有一部停在一樓。太慢,太慢!她拼命摁著按鈕。快!快!谷玉看她一眼,心想她天生是做警察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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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宇峰看著樓下那些小小的人。他們越聚越多,仰頭看著他。他看不清他們是誰,他們也看不清楚我是誰吧?
他抹了一下鼻涕,又打了個哈欠。
他先前打完老爸的電話,被老爸無情地拒絕之後,頹喪地離開辦公室,在咖啡廳裡坐了很久。
咖啡根本壓不住他想抽大麻的癮,他焦躁不堪。
老爸收繳了他的大額度信用卡,沒收了他的車子,他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抽不了大麻,吃不了搖頭丸,也玩不了美女,就跟斷奶的嬰兒一樣發慌、多動,鼻子不停地流出鼻涕,哈欠連天。
他莫名其妙就極度討厭起身邊一個顧客起來,那人說話聲音太大!可惡的噪音肆無忌憚地撕扯著他的耳膜。
“這是公共場所,不是你的私人空間!”他突然走到那人面前吼了一句。那人嚇一跳,站起來罵一句神經病。
他知道自己有點過分,沒臉在咖啡廳呆下去,又回到辦公樓。
公司的人似乎比之前更加變本加厲了,躲避他,用怪兮兮的眼神偷看他,還交頭接耳。
“季秘書,過來!”他叫住這個大齡剩女。她本來是朝他這個方向走來,看見他,忽然轉了身。
她平時一直像大姐姐一樣親暱地稱呼著他米少米少的,怎麼也變臉了。
季秘書不情願地走到他面前。
“怎麼了,我那麼令人討厭嗎?”他明明白白地問。他自己都討厭自己,不信她不討厭自己。
她偏偏不說實話,一個勁地解釋:“沒有,沒有,今天太忙了。”
他很失望。撒謊!不能誠實一點嗎?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要這樣虛情假意?
他的血管裡脹滿了憤懣。忽然,他抓住她的衣襟,暴躁地問:“你就不能跟我說句真話嗎?”
“我,我,”季秘書明顯被嚇壞了,聲音發著抖:“你自己看手機新聞吧,上面全是。”
新聞?又出什麼新聞了?他的美女們?他沒穿衣服的樣子?人們真的很無聊啊,很喜歡看這個是嗎?
他鬆開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砰地關上門,把季秘書那張驚恐不安的臉封在門外。
他坐到老闆椅上,開啟手機。
頭條新聞,米夫人哭訴老公偏心,被繼女無端欺負,公司沒有自己的兒子半點股份......
他長嘆著氣,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媽,你這又是何苦?哭訴只會讓人看笑話!你以為別人會同情你嗎?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屬於你!更不屬於我。
我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什麼也不是,一無是處,渾身散發著腐爛味,缺了大麻就無所適從,我這樣的寄生蟲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死是一種什麼滋味?應該很快樂吧?他往後仰頭看著天空。
他忽然產生了這種念頭,反倒像找到了希望一般,騰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