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穆融恆與谷玉都在加班。一個準備去蒼氏上班,一個準備開學。
其實谷玉沒必要這麼加班加點,她是不捨得離開穆融恆。
穆融恆一直在不厭其煩地指點那幾位工程師。這些工程師自從得知自己每年可以獲得一定比例的職工股,比任何時候都有幹勁。
而且跟穆博士學技術,那是錢也買不來的福利,所以個個很投入。
深夜,大家陸續離開,最後只剩下穆融恆與谷玉。
“你回哪兒?”穆融恆問她。
“黃埔一號。我把東西收拾好再返校。”她回答。
她直接從醫院來了研究所,沒開車。穆融恆也是如此。
他決定打輛計程車先送她回家,再回自己的家——在他的概念裡,當然是穆校長的家。
才下樓,就見一輛邁巴赫停在那裡,一個彪形大漢下車走向他鞠躬:“穆少,我們已經等了您很久,現在接您回家。”
也好,那就先送谷玉回家吧。
車子駛過外灘,谷玉早已瞌睡得不得了,頭擱在穆融恆的肩頭睡著了,長髮落在他的胸前,鼻子裡撥出的氣流緩緩地噴著他的脖子。
他疼愛地摟住她的腰,怕車子的顛簸摔著她。
到了黃埔一號。他不忍心叫醒她,輕輕地捧起她,直接把她送回家中。
張阿姨開啟門看見一個男子抱著谷玉回來,驚訝不已。
“小姐怎麼了?”
“沒啥,睡著了。”他說著把谷玉送到臥室。張阿姨一直緊張地跟著,見他小心翼翼地給她脫鞋蓋被子,這才放下心來。
“先生,您叫什麼?”張阿姨問。
“谷玉知道,我走了。”
穆融恆回到車上,保鏢趕緊給他開門,然後坐回副駕駛座。
“知道我家怎麼走吧?”穆融恆問司機。
“當然。”司機回答。
穆融恆一上車,沒多久也睡著了。
等保鏢叫醒他,他睜開朦朧的雙眼,卻發現是蒼耳的家。
“錯了。”他不高興地說。
“沒有錯。”章蕪的聲音傳過來,滿臉的高興,“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大半天了。你胃還沒好全,就這麼沒命地熬夜,不好的,等下你喝點小米汁,剛熬好的。這東西特養胃。”
“太麻煩您了。”
他無可奈何地感謝她這份好意,此時太晚,再返程太耗時間,只好在這裡住下來。
梅姨也早被安排在這裡,專門負責伺候他。
他躺在床上時,已是半夜。
清涼的風吹進來,皎潔的月光灑在窗臺上,樓下傳來兩聲狗叫。
這隻狗叫小海東吧?他忽然想起蒼海東。
這裡曾經是他的家,現在自己算不算侵佔了他的位置?
想不了那麼多,太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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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半夜。蒼海東壓根兒睡不著,他看了很久的足球賽,無聊得不得了,很想出去喝酒。
跟葉蓮結婚後,一開始很新鮮,自己不敢晚上跑出去玩,夜夜陪著她,可是時間長了真的很無趣。
他這麼一個喜歡夜生活的人要陪著這麼一位枯燥無味的人度過漫長的黑夜,早憋悶死了。
他來到臥室,葉蓮已經上床,靠在床頭看書。
“我想出去兜兜風。”他申請假條。
“都什麼時候了?”葉蓮眼睛抬也沒抬。
“晚上兜風的感覺格外好。”
“行了,想去就去吧。別回來太晚,少喝點酒。”葉蓮終於把視線從書上挪開,打量面前這個蠢蠢欲動的老公。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不耐煩守著我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認識你不是今天。
他嬉皮笑臉地摸摸頭,老婆夠厲害,知道我是想去酒吧。
得到了她的允許,他趕緊過去給了她一個熱烈的告別吻:“遵命,老婆,那你先睡。”然後屁顛屁顛地離開。
葉蓮看著他的背影,用手擦擦臉。
其實臉上沒口水,但是她不喜歡他親自己,沒有舒服的感覺,只有口水的感覺。
唉,她嘆了一口氣,與自己並沒有動過真情的人在一起,就沒有那種熱情,不僅僅是自己,包括他。
婚姻真的很無趣,怎麼非要把自己嫁出去呢?
因為穆融恆而騎虎難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