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劉大成的公司合作，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穆融恆繼續先前的話題。

“沒有啊，他很認真負責，我們這邊有什麼問題的話，他保證立馬親自到場。”電池技術部長季部長回答。

“檢測部門對電池這一塊有什麼看法？”

“動力強勁，續航能力強。”檢測部部長持肯定態度。

“那你售後維修部呢？”穆融恆又轉向另外一個部長。

“三年以來雖然有電池報修的，但是沒有投訴的，唯獨就是嫌維修成本高一點。”這位部長持中立態度，基本上也是肯定劉大成的電池的，“這很正常，世面上的電池大多是這樣。”

現在穆融恆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反覆對蒼耳提出劉大成的電池有重大缺陷，但是蒼耳一直沒有當回事的原因了。

劉大成明顯很會處關係，跟蒼氏的技術部門的負責人的關係維護得十分良好。

技術部門沒人說劉大成的壞話，不懂技術的蒼耳怎麼可能會徹底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這些技術負責人是真不瞭解劉大成電池的缺陷還是假裝不知？

“那我問你，”穆融恆看著電池部的季部長，“你知道劉氏電池催化劑的使用期限嗎？”

“當然知道，是五年。”季部長回答。

“你也知道這催化劑成本非常昂貴是不是？”穆融恆又問。

蒼海東不耐煩了：“穆博士，你是博士，就別把大家當幼兒園水平了，別問這些小兒科的問題。連我都知道鉑金很昂貴。”

“你們認為五年後，客戶更換電池得花掉半輛車的價錢，他們心裡頭會樂意嗎？”穆融恆反問他們。

“那有什麼辦法，現在這種電池都是這樣。沒有哪塊電池能一直用下去。”季部長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是我研發出來的新型電池，改用了另外一種催化劑，雖然也有使用期限，但是成本只有劉氏電池的三分之一，所以整車的價格只有你們蒼氏汽車的一半。假如你是消費者，你是願意用同等價格更換一塊電池，而是購買一輛新車？”

“......”季部長啞語，這的確是個問題。

穆融恆等於在提醒自己，昂貴的後續維修成本會趕跑忠實的客戶。

客戶現在還沒面臨這個問題，暫時不會往這方面想，但是真正要掏錢的時候，他們會變得非常精明而且實際。

“你就明說吧，是不是你想趕走劉大成，讓蒼氏改用你研發的電池？”蒼海東搗亂地問道。

這話一出來，幾個部長的情緒開始不對了。

如果更換電池，那他們得重新學習技術，原來辛辛苦苦適應的知識體系又得重新更新一遍，這樣很累的，不僅自己要充電，還要培訓員工......

怨氣在他們當中升起：這穆融恆也太自私了，光顧著推銷自己的東西，怎麼絲毫不顧公司的利益？

如果更換電池，那蒼氏的電池等於是第三次大換血，換血成本很高的，蒼氏的汽車價格更會居高不下。

他果然不是好人，怪不得劉大成會說他人品太差，所以被學校開除了。

這樣的人怎麼就一躍把蒼少擠到了一旁去？

憑什麼？！

大家的眼睛裡露出不信任和排斥。穆融恆情商再低也感受到了。

他與大家談技術，壓根兒沒考慮到技術後面的利益鏈。

這利益鏈還包括劉大成源源不斷輸送給這些部長們的“紅包”。”

他也開始意識到蒼海東坐在這裡起了非常惡劣的作用，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總是引向反面，激起那些部長們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