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覺得自尊心受了傷害，冰冷著臉說道：“那我沒啥好說的了，你說吧。”

白雪蜜發現他的眼睛是溼潤的，趕緊挪開目光，就好像自己欺負了他似的於心不忍。

他的確很可憐。

如果自己不要他了，他該怎麼辦？

自己曾經問過外公，可不可以認嬴天做哥哥，讓他倆像兄妹一樣地生活下去。

外公說不可以。

“為什麼？”

“這就跟我們只允許生一個孩子是一個道理。你有了哥哥，嬴氏的財產就會被一分為二。”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不肯跟他結婚，他就會被除籍趕走，不得再與嬴氏有任何聯絡。

讓嬴天如此下場，自己怎麼睡得著覺？

自己又問外公：“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跟別人自由戀愛？”

“你只能找孤兒。規矩不能再改了。”爺爺說完鼻血再次流個不停。

這種情況之下，自己哪敢再跟外公爭論？

只能再緩一緩。

結果外公的身體壓根兒不見好轉，彌留之際對自己說：“答應外公，嬴天是個好孩子，跟他結婚吧。”

自己點點頭。

可是自己心裡頭不想，所以安葬好外公之後，一直拖著。

嬴天見白雪蜜半天不吭聲，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其實不管你作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沒怨言，我服從你的決定。”

“真的不能改變嗎？比如我們做兄妹？”白雪蜜固執地問。

她覺得這樣是最好的安排。

這句話讓嬴天反倒絕望：“那還不如讓我走。”

“為什麼？”

“你覺得這樣我待在嬴氏就有面子嗎？更何況嬴氏的長老們根本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的存在。”嬴天別過頭看窗外。

自己既然喜歡白雪蜜，不能與她結合卻還生活在一起，那不是折磨自己的心嗎？

倒不如躲得遠遠，眼不見為淨。

“長老？”白雪蜜還是頭一次聽說。

“還記得始皇寺嗎？那裡的主持和得道高僧就是嬴氏的長老，他們才是嬴氏真正的決策層。”

啊？白雪蜜大感意外。

“外公上次去始皇寺，就是去跟他們商量如何認回你的問題。有了他們的同意，外公才敢改動其中一些規矩。”

白雪蜜低下頭，原來是這樣，外公原來也有掣肘，怪不得總是很為難的樣子。

“外公如果不是生病，把你安排好之後，也會去始皇寺。離始皇寺10裡的另外一座山上，還有一座阿房庵。如果將來你成了孤寡老人，等你把嬴氏的事務安排給下一代，就會去那裡養老。”

白雪蜜震驚，待在始皇寺的那些人，竟然都是自己的正宗祖輩。

她忽然感覺嗓子發熱，這樣的規矩是為什麼？難道就不可以讓他們在自己的親人身邊終老嗎？

“如果我一定要改變所謂的家規呢？”她犯倔了。

自己的媽媽成為了家規的犧牲品，自己可不想繼續受它的毒害。

“這裡有長老們的代言人，你觸犯家規的話，會出面處理。”

“怎麼處理？”

“在以前是強制執行，那個時候可以執行家法。反正千年的規矩，能一直執行下去，肯定有他們的辦法。”

“切，怕個球，人人都受法律保護。他們這些老傢伙還能把我活吞了不成！”白雪蜜反倒來勁兒了。

嬴天眼睛裡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就這麼令你討厭嗎？這麼不願意跟我結婚？以至於你敢挑戰長老們？

“其實，米宇峰已經有女朋友了。”他提醒。

“扯他幹什麼？我只是不服氣人被逼著這麼做，跟封建社會有什麼區別？！”白雪蜜氣憤地說道。

他明白了，這是白雪蜜在意氣用事，並非專門針對自己或者米宇峰。

從她想認自己做哥哥這一點看，其實她很善良。

這事也怪自己，吃什麼乾醋！是自己先前話說得太沖，才讓兩人爭吵起來。

“那我們還是先商談競標專案吧，我去通知那些經理，讓大家集體決定。”嬴天引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