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凱攔住谷玉的去路。
“都凱?”谷玉驚訝地停住腳步,但是馬上又邁開步子,“對不起,我有急事要去塔妙尼島。”
“什麼急事,需要我幫忙嗎?”都凱跟上她問。
“你懂斐濟當地土話吧?”谷玉問。
“聽得懂一點。”他回答。
“那你真能幫上我的大忙。”谷玉欣慰地說。
“坐我的船去吧,我的船算是這裡跑得最快的船。”都凱主動說道。
“好,謝謝。”谷玉的確非常著急,算是頭一次主動接受他的幫助。
這讓都凱很高興,生命重新注入了活力一般,先前上岸時的沉重一掃而光。
他請谷玉進船艙,給她現煮咖啡。
艙內飄揚起讓情緒安穩的焦香味。
本來,他覺得自己身心都老了,有了遁世的心思,然而邂逅谷玉,又有了重新入世的激情。
當他把咖啡端到她面前,卻見她已經靠著沙發睡去。
她到底有多疲勞?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讓她如此心急火燎地趕路?
怕她著涼,他把空調的溫度提高兩度,又拿了一塊薄毯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
她沒有醒來,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又遙控關上屋頂的透明玻璃窗,四周的窗也自動拉上窗簾,將豔麗的海水擋住。
在暗光中,谷玉被秀髮襯著的肌膚如同凝脂一般,愈發顯得迷人。
他內心升起無限柔情——
以為自己已經逐漸將她忘記,結果卻發現,她仍舊在自己的心裡。
水應該是自己的媒人吧?
第一次見她是在寧波的海邊,這次邂逅她又是在海邊。
他近距離地欣賞著她——真是一個睡美人。
他浮想聯翩——
第一次擁她入懷是在半夜潮汐之中。
被突如其來的潮水打得溼漉漉的她,驚恐萬分,被自己護住。
臂彎中的她身形柔軟如芭比公主。
那一刻,自己就認定她就是自己想要的女人。
又過了三四年,她還是那麼美麗,氣質更加地優雅,怎不令自己心動?
自己曾經說過,世間的女子,非她不娶。
現在若再次問自己,還是同樣的答案。
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幾天前他就知道了她和穆融恆舉行了婚禮的訊息。
當時心就涼了。
尊重現實吧!
他痛苦地轉身,到飲料臺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想壓下心頭的火。
可是,一杯酒下肚,卻像油一樣讓火燒得更旺。
他再給自己倒一杯。
往日被她拒絕的屈辱竟然又冒了出來,逐漸佔了上風——
憑什麼谷玉不可以屬於自己?
自己哪一點比穆融恆差?!
他再次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去,腦袋完全被火苗考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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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玉忽然驚醒。
(這裡不便描寫,寫的也被刪了。)
她的眼睛裡滿是絕望,如同死去的人一般,一動不動地睜著,定定地看著頭頂銀白色的遮光簾,後悔不迭。
後悔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後悔那麼信任都凱,竟然上了他的賊船!
但是後悔有什麼用?
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己該怎麼面對穆融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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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塔妙尼島大約有150海里,遊艇仍舊急速往前行駛著。
都凱靠在欄杆上,海風狂撩著他的劉海,冷卻著他身上躁熱的細胞。
他忍不住就神經質地笑。
如果是這樣,何不勸她立即與穆融恆離婚?
不過,假如她再嫁給自己的話,就是二婚的身份了,自己的父母能夠允許這樣的媳婦進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