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戒毒,再難受,米宇峰也隱忍下來。
他躺在冰涼的瓷磚地上煎熬著。
一開始,他也受涼發燒了。
高燒讓他的肌肉痠痛,讓他想死,然而冥冥之中,他又想起了白雪蜜。
她那一句“藍天”就像清涼的水一樣洗滌著他痛苦至極的心。
他開始喝水,讓自己能夠活下去,同時也是為了清洗體內的毒素。
如此堅持了七天。
之後他只要想吸毒,就用水潑自己的臉,然後躺瓷磚地上,利用冰涼的地板驅散體內的燥熱。
所以他的身體根本不怕躺在那樣的地方。
自己這才躺三天,有水有餅乾,算什麼?
白雪蜜盯著他,虎著臉問:“我就是你的戒毒丸?”
“不好嗎?”
“當然不好!”
她生氣,是因為她以為他喜歡自己是因為喜歡自己某一個特長呢,比如外貌、性格或者別的。
當然,自己的外貌不算啥。
有那麼一堆美女在那兒,顏值不是自己的優勢。
性格更不是自己優勢。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與溫柔根本沾不上邊。
可自己總有某個長處可以讓他喜歡上的吧?
然而他只是把自己當戒毒丸——
唉,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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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玉與穆融恆趕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只見米宇峰與白雪蜜倆人趴在地上做俯臥撐比賽。
米宇峰沒幾下就趴倒,氣喘吁吁地說:“我不行了。”
白雪蜜仍舊神清氣定地數著:“55,56......”然後一骨碌爬起來說我贏了。
“這不算。我幾天沒吃東西了,你得先把我養肥了再比賽。”米宇峰不服氣地說道。
“行,我給你去弄吃的。”白雪蜜拉他起來。
他忽然大叫:“哎呦,輕點!”
“對不起。”白雪蜜趕緊去吹他那斷了的手指。
“對不起就行了?”他狡猾地問。
“那你還要我怎樣?”
“幫我吹一輩子,有空就吹。”
“想得美。”白雪蜜扔開他的手,自己根本不是伺候男人的那塊料。
“別人想吹我還不給呢。”他一臉傲然。
“切。”白雪蜜不以為然地轉身,驀然見谷玉與穆融恆站在門口。
谷玉首先過來感謝白雪蜜,然後批評米宇峰:“大夫說可以下床了嗎?宇峰,你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
這其實是白雪蜜的餿主意,她見他啥事也沒有,就建議他下床活動,別病人似的幹躺著。
而米宇峰在那冰冷的地方也躺夠了,樂意下來活動。
不過在任何人眼裡都會覺得這有點瘋。
白雪蜜見谷玉有責備的意思,想開溜:“我去給他弄吃的。”
“多弄點好吃的。”米宇峰叮囑,“我要吃大雞腿。”
“別給他吃這玩意,弄點粥給他。不過雪蜜,你不累嗎?”
“不累。”白雪蜜現在正勁頭十足。
看著米宇峰半點事也沒有,那就是給自己喝了一大碗參湯一般,她一溜煙跑了。
“姐。”米宇峰走過來張開手臂,本想擁抱她,忽然想起她說過不要用這種美國的方式,便改而擁抱穆融恆,並叫著姐夫。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穆融恆祝賀。
他不習慣被男人擁抱,推開米宇峰:“以後,還是別用美國方式。”
米宇峰趕緊鬆開手臂,嘆道:“怎麼感覺你倆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人?”
谷玉看得直笑。
小弟安然無事,而且沒有綁架後遺症,她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爸要來看你,我說你身體不好,讓他別來,你跟他影片聊天一下?”谷玉問。
“好。”米宇峰拿起谷玉的手機撥出去。
父子倆話不多,不過彼此內心那種深深的關懷誰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