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峰仔,你說接我去農莊?”谷玉出面破解尷尬。
這提醒了米宇峰。
他連珠炮似的對白雪蜜說道:“今晚我要接我姐去農莊,你也一起住過去吧。你到上海了,還住什麼賓館,你的房間我一直保留著。”
這讓白雪蜜想起當初自己踏進他的農莊時的情景。
那房間對當時的自己來說,簡直是一間童話世界般的公主房。
他還為自己留著它嗎?
她抬眼看他,撞見他一汪湖水似的眼睛。
那彷彿是天山的湖水。
純淨而深情。
曾經,自己與他在天山的湖邊嬉戲,笑聲似乎還縈繞在耳旁——
不,她搖搖頭,自己對長老們有承諾。
“對不起,嬴天在賓館等我。”她回絕,並且特意強調,“我和他同住在一起,不能分開。”
米宇峰聽了,心像石頭一樣沉向湖底。
自己太一廂情願了!
白雪蜜她,已經屬於嬴天了嗎?
“沒.....沒關係,我都忘了。我是想,今晚我姐住農莊,你倆很要好,那個......住一塊可以多說說話。”他結結巴巴地給自己找下臺階。
“我知道,謝謝。”白雪蜜低下頭,自己雖然還思念著農莊,很想再去看看那張公主床,但是不能這麼任性而為。
掌門人意味著責任,責任意味著一切情感必須讓道於理智。
所以,再想去,也不能去。
谷玉見米宇峰的失落就寫在臉上,心裡頭為他難過,沒想到他到現在仍舊不能放下白雪蜜。
她站起來說要上盥洗室,其實是想給他倆留私人空間。
既然他倆不能在一起,難得見一次面,就讓他們倆在這裡好好說說話吧。
她一走,就好像氧氣瓶被撤走了似的,米宇峰忽然覺得這個房間的空氣悶起來。
白雪蜜也覺得開始缺氧。
倆人的視線一碰,就都躲閃開來。
理智歸理智,情感,是另外一回事。
說句老實話,時常,白雪蜜會想起他。
她以為自己這只是正常的思念,就像自己的腦海有時也會跳出有關父母的記憶一樣。
凡是在自己身邊停留過的親人,自己都會思念。
所以她把他當作曾經的親人。
然而真正再次見到他,她感覺HOLD不住了。
心跳太不正常。
在嬴天面前,絕對沒有這種心跳。
自己越勸自己不要把他當回事,卻越把他當回事。
他的咀嚼聲都能牽動自己的神經。
她幾次觀察他的手,斷指仍在。
每看見他的斷指,她就想起他在美女群裡高舉著它說包給自己了。
“要包就包一輩子。”這是他的原話。
她忍不住笑起來。
那時候的他真有些可愛。
“你笑什麼?”米宇峰問。
“我有笑嗎?”她趕緊收斂笑容,眼睛不知覺瞟向他的手。
他下意識地用手遮擋這斷指,這是他最不願意讓人去注意的地方。
之所以如此,不是怕這斷指難看,而是怕因此觸發自己的記憶。
想起這斷指,他會想起當初自己與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歲月。
因為她,自己努力在改變自己。
為了她,再痛,他都勇敢地面對。
然而,命運很殘酷。
有情人不一定成眷屬。
“你......跟嬴天是來上海度蜜月嗎?”他打破沉默,語氣有酸溜溜的味道。
“這次,主要是想過來跟都凱談生意。”她不置可否地回答。
“什麼?都凱?”米宇峰驚訝地看著白雪蜜,脫口而出,“你居然會跟這種禽獸也聯絡上?!”
“你很恨他?”她也吃驚,他怎麼這麼評價都凱?
當初在新疆的時候,她就發現他很不喜歡都凱,不過自己歷來對都凱沒壞印象。
“當然恨!”米宇峰眼睛露出刀鋒一樣的光芒,“世間沒有比他更壞的人。”
“你為什麼這麼說他?”
米宇峰卻答不上來,自己能把姐姐的秘密說出去嗎?
“反正他絕對不是好人,我勸你最好不要跟他來往!”他含糊其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