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國際機場,都麥藍從自己的私人飛機走出來。
都凱的貼身管家候在出口,見到他便熱情地迎上去,恭敬地低頭致敬:“都董”。
都麥藍陰冷著臉,沒有理睬他,徑直走過他的身邊。
管家立即變得忐忑不安,趕到他前面小跑著帶路,不時側耳聽他的腳步聲,以保持與他合適的距離。
都麥藍上了專車之後,對管家招了一下手。
管家連忙上車,坐在他身邊。
“東西拿到了?”都麥藍問。
“是。”管家把金屬塊遞上。
都麥藍接過金屬塊,拇指摁住其正面三秒,然後開啟手機,手機螢幕上顯示有藍芽輸出端申請。
他的神色這才稍稍有所緩和,問道:“確定穆融恆沒有解開密碼嗎?”
“禿鷹測試過他,他說自己試圖解開密碼,但是沒有那技術。”
“他能說真話嗎?”
“當時禿鷹是以副局長的身份在跟他對話,在警察面前,他應該不敢說假話。”管家說著播放了錄音檔案。
都麥藍仔細聽著,眉頭越鎖越緊:“不,穆融恆撒謊了。”
“為什麼?”
“穆融恆明顯很警覺。否則禿鷹問他要金屬塊,他一定會很爽快的交出來,就不存在禿鷹還要使用暴力擊暈他再搶奪金屬塊的情況。你自己仔細聽。”
管家經他一提醒,的確聽出來,當禿鷹問穆融恆要金屬塊的時候,穆融恆卻顧左而言。
“既然穆融恆不信任禿鷹,憑什麼我們可以確認他會對禿鷹說真話?”都麥藍得出這個結論。
“那……就算我們把金屬塊拿了回來。但其實,並沒有守住秘密,是嗎?”管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都麥藍沒有回答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喂,穆融恆醒來之後,有沒有異常舉動。”
“他醒來之後,我全程守著他,直到他被送入醫院。在此之前,他沒有單獨跟誰說過話,所以他並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金屬塊的秘密。但是進入醫院之後,只有宋垐一人跟他接觸,結果我就不知道了。”電話裡的人回答。
“繼續監視穆融恆和宋垐。尤其是宋垐。穆融恆要報警,必然透過宋垐。必要的時候,採取非常手段。”都麥藍命令。
“是,老闆。”
“宛雄是否已經處理好了?”
“放心,老闆,他永遠不會再有說話的機會。”
都麥藍掛上電話。頭枕在靠背上,露出疲態,閉目養神。
管家覺得車內的空氣似乎也在睡覺,自己都不敢呼吸,生怕撥出的氣喚醒了空氣從而影響到都麥藍。
“你,現在馬上去找都凱,陪著他先離開中國,這段時間不要再出現,也不要跟我聯絡。等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再說。”都麥藍閉著眼睛吩咐。
管家連忙如釋重負地開啟車門下去。
“這起禍事,我認為源於都凱。如果不是他胡作非為,我想穆融恆不會想到要花精力去破解金屬塊的密碼。穆融恆一定是出於對都凱的報復心理才這麼做。所以,如果我們都氏因此全軍覆沒,都是因為都凱一時糊塗。你告訴都凱,假設我也解決不了這個危局,世界上就不要再有都凱這個名字。另外告訴都凱,紅顏禍水,好自為之。”都麥藍又低沉地叮囑。
“是。”管家變得十分沉重,整個人彎成了90度。
都麥藍等於在向自己交代後事。
他小心翼翼地關上車門,看著車子緩緩地離去,直到它消失在深夜橘紅的薄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