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恆帶著大家購買必要的行裝。
當年他來新疆,曾經徒步行走過沙漠,體驗過那種死亡的滋味,稍稍有點經驗。
他心想如果歹徒希望谷玉死在沙漠之中,一定不會給她任何水和食物。
10天過去了,如果她還能活著,那是神的奇蹟的奇蹟!
但是不管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現場去體會谷玉的感受,揣摩谷玉可能的思路,也許能夠更快地找到她。
都凱的飛機,或許能發現茫茫沙海中一粒螞蟻一樣的人影。
但谷玉很有可能已經被黃沙所掩埋,那就不一定能找到了。
所以他一定要親自一步步地在黃沙堆裡去尋找。
“我們分頭行動,米宇峰,你和白雪蜜一組,我單獨一組。”穆融恆建議。
“不行,我們三人一起行動。”白雪蜜擔心穆融恆出事。
“只有分頭行動,我們的搜尋範圍才更大。
“另外我們再想辦法組織一些志願者參加。
“可以許諾給他們賞金,尋到谷玉者,賞金20萬。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盡最大的可能發動群眾。”穆融恆果斷地說道。
米宇峰對穆融恆豎起大拇指。
怪不得姐喜歡這位姐夫,關鍵時刻才能看出一個人的魄力和真實所在。
在他眼裡,那位都凱真的是中看不中用。
他都有私人飛機,幹嘛現在才來?
之前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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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深處,你不知道有多美。
綿延起伏的細細的黃沙,就像海浪一樣在起伏。
朝陽的地方如同稻穀一樣金黃金黃,背陰的地方如同墨染一般黢黑黢黑。
我是谷玉,我在夏眠。
夏眠與冬眠一樣,是生命活動處於極度降低的狀態下,對炎熱和乾旱的一種適應。
當白天太陽熱烈的時候,這裡的最高溫度達67.2℃,而晚上,就像開了一扇空調,涼快極了。
晝夜溫差達40℃以上。
所以每天太陽昇起,我就不敢動彈。
夏眠,也就是裝死。
就像我身旁這一顆怪異的樹,它看上去死了,其實它活著。
也許,已經在這裡活了千年之久。
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在沙漠裡,居然還能找到這麼一棵樹,真是生命的奇蹟。
遠看,它就像一個砍碎了、劈裂了,被人遺棄的樹樁,足有10顆大樹那麼大。
上面劈為7個分支,每個分支都足有上海的百年梧桐老樹那麼粗。
其中只有一個分支留著幾片黃綠色的樹葉。
而它的樹皮是灰褐色的。
兩天前......
我被人蒙著眼睛,騎在駱駝上,走了整整一天,然後被遺棄。
沒有人給我水喝,也沒有給我食物。
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我用沙子磨掉綁著眼睛的布。
漫天的星星是那麼地近,起伏的黑影是那麼的靜。
我沒有害怕。
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比人更可怕。
天與地不會傷害我。
也許是因為瘦得厲害,似乎有了縮骨功,在沙子裡磨搓了許久,我的手和腳都自由了。
然後再累,我也開始行走,因為我必須在涼爽的時候,找到可以依傍的植物。
我當初為了買那盆開花的仙人掌,與仙人掌的主人聊過很久,聽他說過他在沙漠裡的奇遇。
沒想到,他的經歷,給了我在沙漠裡求生的知識。
他說,人比沙漠裡的任何生物都脆弱。
沙漠裡的植物是那裡的女王,如果你守著它,它一定會告訴你如何生存下去。
在太陽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遠方這顆奇形怪狀的樹樁。
沙漠裡所見的距離,應該是實際距離的3倍以上。
這一點,我是走了一整天,幾近脫水,昏迷在樹樁之前才知曉這個道理。
夜晚的涼風吹醒了我,我甦醒過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抱住這顆粗糙的怪樹,用嘴直接啃它的樹皮。
這是我被綁架3天后(其中在沙漠裡呆了兩天)之後的第一頓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