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宇峰那雙眼睛就像白天的貓眼一樣,冷冰冰的,慵懶的,看得杏春心裡發虛,嗔道:“你不認識你媽了嗎?”
“你今天很漂亮。”他諷刺地說。
杏春摟摟自己的捲髮,這一點自己知道。
不過他可從來沒贊過自己漂亮,突然這麼說不是嘲弄自己吧?
她狐疑地打量他:“你不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
“我跟你爸離婚你不反對?”
“你要做的事我能反對得了嗎?就像你生我一樣,我能抗議嗎?”
“你們全都護著那外人生的女兒,我一個人在這裡待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分開來過。”杏春賭氣地說道。
“你們老一輩的事我管不了,我的事你們以後也別管就是。”
“那哪能不管,你可不許亂來!”杏春訓斥道,見米宇峰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知道自己說也沒用,止住話。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得罪兒子,在法院離婚的時候說不定還需要他出庭作證,證明自己常常受到米夢樓的冷暴力。
本來她就準備找他回來好好談談的,不過他現在來得真不是時候,自己正好要出去。
她低頭看了一下手機,有點著急地說道:“峰仔,要遲到了,我去教堂做彌撒,你等著我啊,今晚我給你做好吃的。”
“那我睡覺去了。”米宇峰站起來,往第二進院子走去。
杏春看著他跨進門檻,才放心地離開。
保鏢在大門口支開傘,把她送上車。
米宇峰迅速從後院的後門溜出來,上了從劇組借的一輛道具計程車,悄悄地跟上杏春。
他早想好了,任何人調查杏春的秘密都不如他方便。
他一定要徹底搞清楚,老媽到底在做什麼、幕後人物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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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蜜與谷玉碰頭。
谷玉說自己派出去的人調查那個女“受害人”沒什麼結果。
她的養父母對她只有讚美之詞,說她是個聽話、溫和、孝順的孩子,上大學之後基本上就自力更生了,從不要他們操心。
她在外面是怎麼混的他們不是很清楚,沒聽說她有不好的行為。
她的室友對她也沒有不好的言論,說她從來沒有帶亂七八糟的男人回來過,消費還算正常。
至於她具體做什麼工作,誰都不知道,因為大家雖然同住一套房子,但都是關起門來,在各自的小臥室,各過各的小日子,沒人去管對方的隱私。
而她的工作單位,學校,也無惡評。
所以,她被米夢樓“侵害”,大家都很同情她,相信她一定是受害者。
畢竟她年輕又漂亮。
“侵害”事件發生之後,她十分謹慎,基本上是閉門不出,消費也沒有異常,就像冬蟲在嚴寒天蟄伏不動了一樣。
“聽你這麼一說,連我都懷疑你爸是不是真的一時糊塗了——你別生氣啊。我說的是自己真實的想法。”白雪蜜直言。
谷玉說自己沒生氣,但是她堅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情。
“的確,有三點可以證明他不會做,一,他有心臟病,從不喝酒;二,他是一個很注重自己聲譽的人,與杏春關係那麼不好,也沒有搞過外遇,怎麼可能在展銷會期間這麼急不可耐?三,我點有點任性,因為我相信你。”
谷玉微笑,擁抱白雪蜜:“謝謝。”
“如果杭州那邊沒有進展,那麼我們走另外一條線。”白雪蜜建議。
“什麼線?”
“查那女人所下的藥到底是一種什麼藥,也許藥本身就能證明他的確沒有喝酒。”
谷玉眼睛一眨,想到了穆融恆。
穆融恆或許對這種藥有過很深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