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蜜沒有理會宋垐的情緒，直接說出自己得出的結論：“宋隊，我看了楚強的資料，覺得他的死很有可能是他的同夥乾的。”

“為什麼這麼說？”宋垐瞪著她問。

“您看，辰溪牌香菸頭。這是死者身旁馬桶裡發現的。他的同夥抽完煙，本來想衝下馬桶，但是水流沒有將它沖走。”白雪蜜解釋。

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宋垐反駁：“楚強自己抽的就是辰溪牌香菸。”

“楚強離開自己辦公室的時候，香菸和打火機沒有帶走。他的屍體身上的確沒有發現打火機和香菸。這就說明香菸是他的同夥抽的。據我瞭解，他的同夥抽的也是辰溪牌香菸。”白雪蜜肯定地說道。

宋垐細長眼緊盯著白雪蜜，你他媽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神探”？敢在我面前這麼自負？

“你到我辦公室來！”他不想當著外人的面教訓白雪蜜，轉身離開。

白雪蜜連忙收拾東西，趕到他的小辦公室。

小辦公室位於刑警大隊大辦公室的玻璃小隔間裡。

她才進去，宋垐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這裡，誰該做什麼，得聽我的安排，你不能隨意插手任何案件！”

“我來實習的目的就是想向您學習破案的經驗，然後破了穆融恆和蒼耳的車禍案！”她響亮地說道。

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宋垐生氣地瞪著這個乳臭未乾的學生。

你知不知道車禍案連我都沒有辦法結案，你一來想破了它？這是為了恥笑我的無能嗎？！

“你，先去把辦公室打掃乾淨再說！”宋垐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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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白雪蜜回到家，爺爺正在院子裡用竹篾搭小型陽光棚。

他別過頭看了孫女一眼，發現她情緒不高，問道：“怎麼，你從學校沒捨得先回家，就馬不停蹄地跑去單位實習，碰壁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宋垐是個暴君，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只要我打掃衛生，真是大材小用！”她生氣地說。

“你一個學生就想越位辦案，他當然看不慣。所有地方的規矩，新人得先學會給老員工泡茶。”爺爺笑呵呵地安慰她。

“您當初做探長的時候，也會這麼對待新人嗎？”

“當然，再有才華的新人，如果不能學會謙虛，就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這不是禁錮人才嗎？”

“什麼叫人才，有本事不叫人才，能為己用的才叫人才。”

“什麼邏輯？這公安局又不是他的私人公司，什麼叫做為他所用？大家都是為民服務！”

“錯，不服從領導的人叫做桀驁不馴，做領導的首先必須先馴服它，然後才會委以重任。”爺爺耐心地教導，“你知道武則天馴服烈馬的故事嗎？”

殺？白雪蜜看著爺爺。

“不服從的那匹馬，再厲害，不能為己所用，只能殺。”

這也太殘酷了吧？

“服從是警察的天職，你得先學會服從，然後再為自己爭取機會。人生的道理，課堂是學不到的。”爺爺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爺爺，我恨不得馬上就著手去破案。”

“先學會搽桌子遞茶水，總有一天宋垐會給你重任。”

“實習沒多長時間，掃地，泡茶，那哪有時間破案？！”

“我相信，只要你能心平氣和地掃地，少說話，多聽多思考，宋垐很快會讓你去參與破案。”

白雪蜜不信，她覺得宋垐沒那麼好，說不定自己得掃地掃到返校。

她走進屋內，忽然大叫道：“爺爺，你幹嘛？”

原來外間他爺爺房間的床換成了子母床。

“我那一個半孫子要來住。”爺爺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