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融恆打的來到谷玉的宿舍樓前。
他有些氣喘。
看看手錶。上午十點。
但願谷玉還在。
他攔住一位出來的女生:“麻煩問,谷玉還在嗎?”
“在,穆博士。”那女生回答。
她認識我?是我學生?
他便在樓前等待。
很巧,這棟宿舍樓正好也是當年蘭蘭所住的宿舍樓。
他想起了當初。
那是十幾年之前了。
自己穿著體桖,畫著利劍穿心,面無懼色地站在這裡,等著向蘭蘭表白。
年少時春風得意、自信的模樣傷感著他現在的憔悴。
有樹葉掉落在他臉上。
他抬手拂去,碰到了右臉的疤痕,禁不住緊閉了一下眼睛——
車禍的慘烈在他腦海浮現。
生命易逝,也許只是瞬間的事情。
我好不容易存活,好不容易甦醒。
剩下的生命,我不想浪費。
谷玉,我要向你表白:請重新接受我吧!
我怕再不表白,就來不及了。
我錯失了許多東西,但是我發誓:
此生,我再也不要錯失你。
“嘟!嘟!”突然兩聲喇叭,嚇了他一跳。
他身後來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車。
這車嫌他擋路,把他擠到花壇沿上,然後就停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婦女,下了車就到玻璃門前摁門鈴。
守樓的阿姨開啟門,放了她進去。
穆融恆順著花壇沿,來到玻璃門前站立等待。
車上的都凱看見穆融恆,臉上露出憤恨之意。
這傢伙出現在這裡,一定是來找谷玉的吧?他怎麼好意思來?!現在他想起谷玉來了?
他手上拿著一個兔子大小的布娃娃幹嘛?這是要送給谷玉的嗎?
難道谷玉喜歡這種布娃娃?
都凱拿起手機搜尋。
沒想到這布娃娃還挺出名的,叫什麼哆哆。
這種哆哆在五角場就有一家旗艦店。
他立即網購了一個哆哆店最大的哆哆。那哆哆足有六歲小孩那麼大。
他要求店家加急送來。
然後他電話通知剛才上去幫谷玉搬行李的小松拖一下時間。
20分鐘,有輛助動車開到賓利車前,把超級大包裹遞給車上的人。
“可以下來了。”都凱通知小松。
沒多久,谷玉帶著小松出來了。
小松手裡拎著大包小包。
“谷玉。”穆融恆攔住谷玉。
谷玉還沒來得及吃驚,都凱也叫了她一聲。
谷玉循聲而望,他優雅地走過來,並高調地在穆融恆旁邊一站,對著她微笑。
他們倆人手裡都抱著哆哆布娃娃。
都凱手裡的哆哆很大。
穆融恆手裡的哆哆很小。
都凱容光滿面,保養得非常好,穿得也很講究,皮鞋蹭亮,一身的名牌,明星一般。
穆融恆面色灰暗,有點黑眼圈。
他上身的夾層馬夾有點皺,牛仔褲配一雙藍色熒光跑鞋。
站都凱身邊,像個藍領。
谷玉哭笑不得,他倆現在送娃娃,不嫌自己準備搬回家的東西多嗎?
她本來是通知米夢樓叫人開車來接自己的,沒想到過來的是都凱。
小松告訴自己說米董沒空,才委託二少幫忙的。
都凱站在自己面前她能接受,因為都凱本來就是來幫自己搬家的。
可是穆融恆,你來幹什麼?
你手中這個娃娃我兩年前的確對你說過我喜歡,
可是你現在送給我還有意義嗎?
“谷玉,哆哆送給你,祝你順利畢業。”都凱搶先把布娃娃舉到她面前。
谷玉沒接,看著這超大的哆哆也沒有驚喜。
她面無表情又把視線挪到穆融恆手中超小的哆哆身上。
穆融恆,你傻站著幹什麼?
你到底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