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戛然而止。
下一秒,馬車的車門一下子敞開,一條人影倏然鑽了進來,馬車繼續前行,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五哥,有什麼吩咐?”令狐傷金『色』的眼眸,在微弱的陽光下,閃耀著『惑』人的光澤。
五皇子笑了笑:“傷你走的這麼慢,不就是在等我嗎?”
令狐傷眼眸輕輕低垂:“傷只是走不快而已。”
五皇子嘴角扯了扯,說道:“這麼多年,父皇對你對姑母還是如此的……不放心啊。”
令狐傷磚頭看著車外的風景,街上的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放下窗簾,馬車外的喧鬧瞬間被隔絕在了另外一個世界。
令狐傷沒有回答五皇子的話,只是輕輕說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五皇子靠在軟榻之上,說道:“難得見你一面,我也就不廢話了,我能拿到救姑母的解『藥』,你幫我成事。”
令狐傷抬眸看著他,“五哥太高看傷了,傷沒這個本事。”
“那姑母的身體呢?你真的不在意了?”五皇子挑眉問道:“你明知道姑母的身體一直不好,根本不是什麼頑疾,而是父皇……”
令狐傷沒有吭聲。
“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五皇子說道:“我一直都很有誠意。想好了,就招人給我遞訊息。”
說完這句話,馬車不停,五皇子卻開了車門,瞬間消失。
令狐傷手裡握緊了一個青花瓷的『藥』瓶,那是從雲侯爺那裡要來的神『藥』。
現在,他突然不想要這個『藥』了。
捲進奪嫡的風波,並不是什麼明智之選。
雲侯爺是三皇子黨的人。
他給自己這個『藥』,無非是三皇子從皇帝舅舅那裡拿到的部分解『藥』。
自己卻要被劃歸為三皇子黨。
這『藥』,自己可以透過其他渠道來獲得,當然,能兵不血刃的拿到就最好了。
真是沒想到,今天的這個宴請會是個鴻門宴。
更沒想到自己一直如此低調,竟然還是被人惦記上了。
自己藏身公主府十八年,一直遠離朝政遠離權力中心,更是極少與其他表兄弟們走動。
原本想著,平穩度過這個時期。
現在看來,他們都已經蠢蠢欲動,已經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啊……
令狐傷輕嘆一聲。
馬車外面一個小童忍不住開口說道:“公子,您現在要回公主府嗎?”
“停車。”令狐傷清冷的嗓音低低響起:“你們都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走走。”
小童說道:“奴才跟著您。”
“不必了。”令狐傷慢慢下了馬車,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小童追了幾步,不得不停在了原地,跺跺腳說道:“公子真是的!又不等我!”
令狐傷縱身一躍,站在樹冠枝頭,負手而立。
光輝灑在他的身上,那一頭耀眼的金髮,越發閃耀了。
令狐傷低頭一看,眉眼輕輕一動。
好巧,他竟然又站在了雲紫霄小院子的牆外了。
他就那麼安靜的看著雲紫霄在院子中,耐心的舞槍。
雲紫霄會舞槍?
他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她的槍法,是誰教的?
而且她的套路招招都是殺機,沒有半分花招……顯然是隻有經歷過浴血奮戰的人,才會耍出這樣的槍法。
“有趣的女子。”令狐傷長長的眼角忍不住挑了挑,隨手從懷中抽出了方巾,將他一頭金髮盡數藏好,又取了一塊手帕矇住了連,雙手一振,身影瞬間落進了院子之中。
雲紫霄將所有的下人都遣散,自己在小院子裡單獨練習槍法。
這支槍還是她費勁從家裡的倉庫堆裡扒拉出來的廢品。
不過對她來說,足夠用了。
她練著練著,一時之間沉浸在了回憶之中,將自己會的槍法從頭到尾都演練了一遍。
就在她準備收勢的時候,忽然頭頂一股殺氣襲來!
雲紫霄多年戰場的經驗,迫使她下意識的就地一滾,躲開了對方的供給,反手一抖,一個槍花就刺了過去。
鐺——一根木棍一下子擋住了雲紫霄的攻擊。
“誰?”雲紫霄警惕的看著這個蒙著頭臉的傢伙,手裡的長槍一壓,伸手就要去抓對方臉上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