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銘福剛想從側門原路離開,沒想到才剛剛探出半個頭腦袋,就聽到遠處有人聲傳來。
“你們兩個,守住東面的側門。但凡任何一個人走出來,不用多問,一律扣下!”
“卑職遵命!”
“其他人隨本官去正門,務必將那兩個賊子捉拿歸案!”
緊接著,就看到巷子的一頭閃出兩個人影,黃銘福趕緊將頭縮了回去。
“不好,官差已經到了,怎麼辦?”
他先是快速關上側門,然後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門閂將側門閂住。
也許是常年這山上落草為寇的關係,身上揹著這麼多的東西,他卻速度絲毫不減,甩開步子便往正門方向衝去,現在那兒可是他唯一可以逃生的出口。
“別慌,一定會有辦法!”黃銘福邊跑,腦子邊飛速思考著:“剛才官差是從巷子的另一頭走來的,他們要走到正門還有一小會兒。只要我在他們到達正門之前離開鋪子,那就安全!”
可是他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官差走巷子是一條直線就能到達醬鋪門口那條大街的;而他走店鋪的走廊卻是七拐八拐的,中間會浪費不少時間。
等到他衝到醬鋪的正門時,剛邁出半步就發現之前在大理寺門口看見過的那名帶隊官員,已經領著一隊官差走出了小巷子,正往鋪子大門走來,嚇得黃銘福趕緊又躲回了大堂。
官差距離大門也就十幾丈路而已,要是現在慌慌張張跑出去,九成九會引起官差的疑心,他可不敢賭這一把。
(該死的,老子歷經九死一生才苟得性命,難道卻要葬送在此嗎?老子不甘心,一定還有辦法!)
眼看著官差越走越近,他正拼了老命思考脫身之法,正巧看到了趴在櫃檯上從周公處回來的小田。只見被自己吵醒的小田睡眼惺忪,正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發愣。
黃銘福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副獵戶模樣的打扮,急中生智想出了對策。
(有了!剛才那個官員不是在說“務必將那兩個賊子捉拿歸案”嗎?這就說明阿平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那官員只知道醬鋪裡有老李和小田兩個人。現在老李不在,這兒只有小田認識我,只要他也不在,不就......)
想到此節,他也顧不得多做考慮,朝小田焦急地喊道:“你著小子怎麼還在這兒睡覺呢,李掌櫃可在庫房那兒大發雷霆,說你把數量算錯了!”
“李掌櫃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小田嚇得一個激靈,瞬間睡意全無:“我之前盤點的時候明明是對的,怎麼......”
“他大概是從側門回來的吧?別廢話了!”他打斷之後催促道:“要是讓李掌櫃久等,你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知......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黃銘福的焦急可不是裝出來的,小田也深知生氣時的李掌櫃有多可怕,答應了一聲就往後院跑去。
小田前腳剛走,覃如海後腳就帶著官差衝了進來。
他只看到一個身上揹著行李、獵戶模樣打扮的漢子正站在櫃檯前自言自語:“咦,夥計呢夥計?這個鋪子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啊......”
覃如海上前詢問道:“你就是小田?”
黃銘福憨憨一笑道:“小田,小田是誰啊?官爺,俺叫阿福。”
“你不是這兒的夥計?”
“不是,俺是一個獵戶,來這兒買醬料。”黃銘福放下肩上的粗布袋,開啟後抓起一把燻鹿肉乾道:“官爺您瞧,這可是上等貨色,您要不要來上一些?”
覃如海嫌棄道:“去去去,誰要這東西!”
“可不止有鹿肉乾!”他又取出那張鹿皮道:“還有這,絕對是絕無僅有的珍品!”
“拿遠點!”覃如海不耐煩地將東西從眼前推開道:“本官問你,這兒的掌櫃和夥計去哪兒了,為什麼一個都沒看到?”
“不曉得啊......”黃銘福收起鹿皮後答道:“俺也是剛剛才來的,進來就沒看到有人在。俺還尋思著怎麼大白天就見不到人了,這生意還做不做了?俺家裡的婆娘可惦記著這家鋪子的雞樅菌醬了,還特地囑咐要俺帶一罈子回去。對了官爺,他們這兒的雞樅菌醬可是一絕,您可一定要帶點回去嚐嚐,俺可告訴您......”
面對碎嘴的黃銘福,覃如海是忍無可忍了,剛想要出言訓斥,門外又走進一位年輕的小娘子。
“哎喲,今天這鋪子裡可真熱鬧啊!”那小娘子走到櫃檯前望了一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