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異常凝重,誰都不說話了。
倒是靠在床上的段文松看到此情此景,為錦葵出言開脫道:“這位大人,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聽宋將軍說,我被從地牢中救出之後,錦葵她就一直在旁伺候著,任勞任怨。在黃木寨的時候,我們被分開關在不同的牢房裡,她就算想照顧我也做不到。我變成這副模樣又怎能怪她?”
“段公子,本官剛才所指的‘主子’可不是你。”白若雪看了看錦葵之後,又看了看鬱離:“錦葵原本並非你的貼身丫鬟吧?鬱離因為家中有事,在你的父親段衝舉辦壽宴的前一天告假回家了。錦葵便接替了她的位置,伺候在你的妹妹段慧蘭身邊,是嗎?”
段文松微微點頭答道:“確是如此,可這又怎麼樣呢?舍妹她都已經......”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剎住了話頭,目光黯淡了下去。
“段慧蘭已經死了,並且你們還將她的屍體草草埋葬在了院中的桃樹之下,對麼?”
段文松吃驚地抬起頭問道:“你們已經發現舍妹之事了?”
“多虧了段慧蘭所養的這條大黑狗,我們才得以發現她已經遭遇了不測。”白若雪摸了摸坐在邊上的蒼空道:“你們倉皇逃離的時候忘了將它帶走,倒讓其有機會報恩,段慧蘭平時沒有白疼它!”
“汪!”
段文松的神情激動了一下之後,又黯淡了下去:“舍妹已經仙逝多年,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顧元熙上前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少卿顧元熙,這位是審刑院的白待制。此番我們前來找段公子,就是為了調查兩年多前段慧蘭被殺一案,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將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都隔了這麼久了,真的能查出害死舍妹的兇手?”
白若雪神情堅定地回答道:“能不能成,只有試過才知道,不是嗎?你難道不想為段慧蘭報仇雪恨?”
“當然想!”一聽到這句話,段文松似乎恢復了不少生氣:“舍妹死得不明不白,父親也因此嚇得拖家帶口連夜出逃,這才有了黃木寨遇襲一事。每每想起此事,我心中便如同刀割一般難受。可是一旦說出來,我又怕......”
“你怕被日月宗報復。”白若雪直接點穿了他的顧慮:“段衝會被嚇得連夜舉家遁走,就是因為此案涉及到了日月宗。可是你在黃木寨中有勇氣拒絕黃銘福娶他的妹妹的要求,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
“大人說的對,我的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還怕什麼!”段文松終於鼓起勇氣道:“問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本官想知道那晚壽宴的詳情,以及你們發現段慧蘭的經過。”
段文松邊回想邊答道:“那晚來的客人很多,喝了一會兒後,父親便喊上母親、姨娘和我、文柏、慧蘭一起挨桌敬酒。當敬到其中一桌的時候,錦葵為慧蘭斟酒時,不慎將酒水潑在了慧蘭的身上。慧蘭當時相當生氣,責罵了錦葵數句。我見狀後趕緊提醒她這是父親的壽宴,她方才收斂,之後便怒氣衝衝回了臥房。”
“不慎?”白若雪用凌冽的眼神看向錦葵:“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嗎?”
“是......”錦葵微微抬起了頭,很快就又低了下去:“奴婢的胳膊肘被路過的一位客人撞了一下,這才不慎潑了小姐一身酒水。要不是這樣,或許也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了......”
“段慧蘭走了之後,你是不是也跟著離開了?”
“主子離開了,做奴婢的自然要緊跟在身邊伺候。更何況小姐的這身衣裳髒了,需要更換,奴婢肯定要去幫忙。”
“這倒是奇怪了。”白若雪責問道:“你既是一直跟在段慧蘭身邊,她又怎會孤身一人於臥房中遇害?莫非是你與兇手勾結,兩人合謀害死了段慧蘭?”
錦葵一聽不禁慌了神,連忙擺手道:“奴婢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勾結外人害死主子!”
“可本官怎麼聽說段慧蘭對你相當不滿,還因為你做錯了事情而一連責罵了好幾天?”
錦葵辯道:“奴婢剛進段家沒幾天,笨手笨腳做錯事情被小姐罵是應該的,哪裡還敢去怨恨主子?”
段文松也道:“錦葵生性膽小怕事,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白若雪也沒有再繼續追究此事,往下問道:“你既然是與段慧蘭一起回的臥房,為何她遇害的時候未在身邊?那段時間,你去了哪兒?”
“原本奴婢是想伺候小姐更衣的,可是小姐當時正在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