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剛到審刑院,顧元熙就把白若雪請到了大理寺。
“白待制。”顧元熙興沖沖地說道:“覃主簿總算辦成了一件像樣的事情:焦安已經交代了焦平在虞城縣西白楊鎮的藏身之處,並且承認自己殺人劫財後,又把屍體當成焦平嫁禍給馬四一事!”
白若雪讚許地點了點頭道:“看來覃主簿是用心了,以後你再多提點他一下,相信他還會有長足的進步。那麼焦平呢,已經派人去抓了?我很想知道他們兄弟冒這麼大風險也要讓焦平消失的理由。”
“覃主簿連夜派金二和錢三趕往西白楊鎮上的赤豆坊抓人去了,應該很快就能將他押回大理寺。”
“那就好。”白若雪稍作停頓後又問道:“顧少卿急著讓我到大理寺來,應該還有其它要事吧?焦氏兄弟這樁案子,只要循序漸進往下辦便是,沒有必要讓我特意再跑一趟。”
“哎呀,在白待制面前還真沒有什麼事可以隱瞞”顧元熙笑了一聲之後,神情歸於嚴肅:“昨晚覃主簿查抄焦家,找到了掩埋那個死者的地方。可是往下挖掘之後,居然發現下面還埋有死人!”
“什麼!?”白若雪為之動容道:“那焦氏兄弟竟然是殺人劫財的慣犯?”
“對,可以這麼說。”顧元熙伸出三根手指道:“那泥坑下面還埋著兩具屍體,再加上之前那個徐延年,一共三條人命!那兩具屍體已經找來仵作進行了初步勘驗,一人死於半年之前,另一人則至少已死一年以上,死因都是用柴刀砍斷脖子。兇器也已經找到了,就是焦安用來砍柴的那把柴刀。”
“下手還挺狠啊!對了,那個被冒認成焦平的死者是叫徐延年?”
“對,這是焦安招供的。他說此人是外地來此趕考的書生,見其相當有錢,又因為天色已晚找不到住處,便殷勤邀其還家暫住一晚。半夜裡找機會把他給殺了之後,將屍體埋到了院子裡。”
“果然是外地來客,所以死了也無人知曉。知道這個徐延年是何方人士嗎?要是不知道的話,就只能去貢院才能查到了。”
“焦安沒有問,也不識字。那份身份文牃在焦平手裡,他要冒名頂替,應該會好好保管,等將他押回大理寺就清楚了。”
公堂上,覃如海正意氣風發地端坐正中,他第一次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這次不僅順利抓獲了焦安、套出了焦平的藏身之處,更是挖掘出了兩起不為人知的陳年舊案,顧元熙對他的表現相當滿意。
“焦安,劉延年可是你殺的?”
焦安跪在地上,低頭答道:“正是小人所殺”
他所交代的殺人經過,和剛才顧元熙告訴白若雪的基本一致,覃如海重新詢問一遍是為了走個流程記錄在案。
“那另外兩個人呢?”
“也一樣。”焦安毫不隱瞞道:“都是外地來此的客人,小人見他們有錢,就騙至家中殺了奪財。”
“這兩個人是哪裡人士?”
“不知道”焦安搖頭道:“小人雖然聽他們說起過,但這麼久早忘了。”
“他們既是來自外地,身上定然帶有身份文牃和路引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去哪兒了?”
“小人又不識字,也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麼,除了他們身上的財物以外全扔掉了。這次要不是哥哥他打算隱姓埋名躲起來,徐延年的身份文牃本來也想撕碎扔了。”
覃如海靠在桌案上,問道:“也就是說,你哥哥是知道你殺了那三個人的?”
“知道”
“說謊!”覃如海一拍驚堂木道:“本官怎麼覺得是你們兄弟二人合謀殺了那三個人?既然你們是住在同一間宅子裡,你殺人的時候焦平會不知道?他會不過來幫忙?他此次遁逃至虞城縣躲藏,就是怕殺人一事被人知曉吧?你休想欺瞞本官!”
這些話倒是讓正在旁聽的白若雪高看了覃如海一眼,她當時知道案子的經過後也認為焦平應該涉案其中。
“大人!”焦安連著磕了幾個響頭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人確實是小人一人所殺,哥哥他雖然知道此事,但卻從未參與其中,望大人明鑑!”
覃如海冷哼一聲道:“本官可不信!”
“是真的!”焦安急忙分辯道:“雖然小人兄弟同住在一起,可是哥哥他是黃記醬鋪的夥計,晚上一般都是睡在那邊,難得才回來一趟。小人殺人的時候他都不在,事後由小人告知後才得知的。”
“焦安!”白若雪從一旁緩緩走到他的身邊,問道:“本官就當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焦平這次急著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