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元熙不愧在大理寺浸淫多年,笑過之後擺了擺手道:“這一切都是猜測罷了,顧某沒有切實的證據可不敢亂說。可是腰牌確實只有覃主簿一人個遺失了,他有這個嫌疑。”
“不,還有一人!”白若雪沉聲道:“宇文大人的腰牌也曾經遺失過。”
顧元熙臉上滿是驚訝:“是嗎,此事顧某倒是第一次聽說。什麼時候的事情?”
“顧少卿不知道也是正常,因為此事已經過去了數年之久,是宇文大人到刑部一年前後的事情。剛才在去休息間的半路上,覃主簿悄悄告訴我的。”
白若雪將覃如海所說之事轉述了一遍,冰兒道:“既然覃主簿是聽閔大人說起,那此事絕對可信。不過這和此案有關嗎?”
顧元熙沉思後道:“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宇文大人的腰牌早就補辦好了。而且該罰的也罰了、該罵的也罵了,他沒有必要殺人奪牌吧?”
“覃主簿也沒有殺人奪牌的必要吧?”冰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閔大人已經明確告訴覃主簿,儘快將丟失腰牌一事上報給自己的上官,報給吏部重製的同時宣佈原本那塊作廢,避免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而且昨晚遇到覃主簿的時候,顧少卿也是早就知道他的腰牌已遺失。就算有人撿到後以此敲詐勒索,他也完全可以將其拘捕,又何必多此一舉殺人?”
“有道理。”顧元熙手指輕輕抹過自己的鬍鬚:“難不成還有人的腰牌遺失了?”
冰兒問道:“昨晚宇文大人那個包間中,當官的一共有三人。除去他們兩個,不是還有俞大人嗎?現在俞大人剛好在這裡,我們能否請他拿出腰牌一看?”
“這沒什麼用吧?不僅是俞大人,另一個包間也有官員,他們的殺人嫌疑同樣不能排除。”顧元熙沉穩地說出了自己看法:“倘若兇手真是為了奪回自己的腰牌而行兇殺人,那麼他現在顯然已經達到了目的。現在去查驗他們的腰牌,兇手肯定能夠拿得出來。”
冰兒卻莞爾一笑:“拿得出來是一回事,當場拿得出來又是一回事。”
“顧某願聞冷校尉高見!”
“高見不敢當。”冰兒緩聲道:“只是我們審刑院和大理寺這種經常要出去查案的官員,才會無時無刻不將腰牌帶在身邊,所以才會認為別的衙門也一樣。可是據我所知,其它衙門平時都是將自己的腰牌鎖在簽押房中,要出去辦公事的時候才會取出。這樣子做是為了防止腰牌遺失,所以那些官員出來尋歡作樂的時候更加不可能將腰牌隨身攜帶,不然酒醉的時候被人摸走腰牌問題可就大了。之前我們在飛瓊閣初遇宋將軍的時候鬧出了一點誤會,他也沒有出示腰牌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呢?”顧元熙還是不太明白。
“所以俞大人的腰牌按理說也應該鎖在自己的衙門。”冰兒頓了頓後,繼續道:“昨晚其他人都放回去了,只有俞大人單獨留宿在大理寺。如果是他殺人奪牌而腰牌又帶在身上,聽到我們要查驗腰牌,肯定會當場拿出來以證清白。當然,他拿得出腰牌,並不能證明他就是兇手,也有可能他昨天剛巧將腰牌帶在了身邊;但他要是說腰牌鎖在了太常寺,那他的腰牌就不可能是死者所攜帶的那一塊。”
“對啊!”顧元熙不禁拍腿叫好:“就算俞大人拿回了腰牌,也不可能來得及趕回太常寺放回腰牌。晚上太常寺那邊大門緊閉,即使他託別人捎回,門子也一定會知道有誰進出過,到時候咱們可以去查那個人!”
白若雪綜合了兩人的看法,說道:“冰兒的方法可以一試。目前還是俞大人的嫌疑最大,畢竟他睡著的時候完全可以偷偷溜出來殺人。我們剛才是從側門出來的,我留意到從側門來這兒的話完全可以避開別人的目光。如果他的腰牌真的鎖在太常寺,那嫌疑就會降低不少。”
邊說邊走,他們已經重新來到了案發現場-涼亭的附近。
“這邊看樣子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白若雪重新檢查一遍後道:“看樣子兇手已經將這兒的痕跡都消除了,除了拖痕。”
順著拖痕,他們又將巷子從頭到尾走了一遍,直到回到死者遇害倒地的位置。
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顧元熙皺眉道:“兇手將死者弄暈後,冒著風險將死者拖至巷口再行殺害,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兇手的詭異舉動,就是目前最大的兩個謎團之一。”
“還有一個謎團呢?”
白若雪答道:“那就是兇手殺人的動機。如果是為了腰牌,就目前來看完全沒有必要。但是死者的腹部被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