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玉抬頭望去,見到出言之人後突然瞳孔收縮了一下,轉身想要逃離,奈何被蒼空咬住了褲腿而不能脫身。
喊她之人正是閆承元,見到綠玉打算離開,他慌忙上前攔道:“蘭妹,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綠玉身子一震,將頭別過去道:“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叫綠玉,是百花繡坊的一名繡娘,可不是你的蘭妹。”
“不,哪怕你把左側的劉海剪掉了,我也絕對不會認錯!”閆承元越說越激動:“你是段衝的女兒段慧蘭,三年前我們在歸鴻湖畔相遇,你鼓勵落榜的我繼續努力讀書,三年之後再戰。臨行之前,你還送了我一塊親手繡的帕子,你不記得了嗎?”
說罷,他就從懷裡拿出帕子展開給綠玉看道:“山中青士立,舍外素娥歌。這是你所贈我的兩句詩,你都忘了嗎?”
閆承元上前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其躲開了。
她強裝鎮定道:“公子,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什麼段慧蘭,更不是你的什麼蘭妹。要是誤會,那我已經解釋清楚了,請你趕緊離開;要是你故意找藉口想要輕薄於我,可就休怪我要報官了!”
閆承元還想再說什麼,白若雪從一旁走出來道:“她確實不是段慧蘭。”
這話令閆承元瞠目結舌,好半天才回過神道:“難道真的是小生認錯了?不對啊,大人不是說要帶小生來找朝思暮想之人嗎?不是她,那還有誰?”
“但是她確實是你在歸鴻湖畔遇見的‘蘭妹’,也是段慧蘭的貼身丫鬟鬱離!”白若雪緩步走到綠玉面前道:“南北朝時期沈約在《詠簷前竹》一詩中有云:‘萌開籜已垂,結葉始成枝。繁蔭上鬱郁,促節下離離。’,‘鬱離’和‘綠玉’一樣,都是竹子的別稱。這也是為什麼她在送你的帕子上面,繡上了竹子。”
“這這只不過是巧合罷了”只不過這句話的聲音非常輕,連她自己都沒有底氣。
“真的是你,鬱離!”緊接著,段清梅和黃英相繼從邊上走出。
“唉,還是被你們給找到了”綠玉見到此情此景,終於放棄了辯解,輕輕拍了拍蒼空的狗頭道:“不錯,我就是鬱離。”
閆承元瞪大眼睛道:“她不叫段慧蘭,也不是段家的小姐,而是段慧蘭身邊的丫鬟?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彆著急。”白若雪輕笑一聲道:“咱們找個地方細說。”
鬱離相邀道:“那就去婢子的房間吧,鸝娘已經不在了,現在就我一個人住。”
“也好。”
待到眾人都坐下之後,白若雪才問道:“閆公子,你為何會認為眼前的鬱離會是段衝之女段慧蘭?本官記得,你並未向鬱離問起過她的姓名吧?”
“這還用問嗎?”閆承元迫不及待答道:“有一次小生跟在蘭妹,啊不、鬱離她身後,看見她牽著煤炭回家,不過跟丟了。後來問起附近賣包子的旻娘,得知每天段家小姐段慧蘭都會出來遛狗。小生又偶然撿到過鬱離丟失的帕子上面不僅繡著蘭花,還有‘慧蘭’二字,不是她還有誰?”
白若雪笑道:“你卻不知,蒼空是段慧蘭和鬱離輪流帶出來遛的,晚上在歸鴻湖畔遛狗的人是鬱離。而那天你所拾得的帕子,雖然是鬱離所繡,但卻是段慧蘭之物。她讓鬱離拿去清洗,鬱離在遛狗的路上不慎丟失後為你所撿得,這才有了之後的誤會。”
“這、這也太巧了吧”
“巧合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大人,你們是什麼時候懷疑我就是鬱離的?”鬱離抬頭看向段清梅道:“其他認識我的人都沒和我打過照面,只有清梅小姐曾在春嵐茶樓和我見過一次。難道是她告訴你的?”
白若雪搖頭道:“不是,雖然她今天也察覺到了你的真實身份,不過在她來之前本官就發現了。你和段慧蘭會輪流出去遛狗,早晨去山上,晚上去湖邊。我猜早晨是她去遛的,晚上則換成了你,對吧?”
鬱離驚訝道:“大人連這個都知道了?”
“因為左臉上的胎記。”白若雪用手擋住左臉道:“段慧蘭臉上的胎記有很大一片,即使特意用劉海遮擋,也難免會有疏漏的時候。早上去山上不要緊,人跡稀少,不易被人察覺。可是晚上就不一樣了,歸鴻湖畔常年會不時颳起大風,很容易就把劉海吹散,露出真容。所以我推斷,段慧蘭是不會去那兒遛狗的。而閆公子多次和他的‘蘭妹’相遇,卻從未發現過她的臉上有胎記存在,而你曾經扮成段慧蘭的模樣替她去相親,所以閆公子在歸鴻湖畔遇見的人只能是你鬱離。後來遇到了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