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白若雪不禁拍案而起:“怪不得宇文俊輝的舉止如此反常!”
白若雪剛才那一下,可把所有的人全嚇了一跳,目光瞬間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她不好意思地坐回原位,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道:“抱歉,剛才本官聽到黃英的這些話,有些過於激動了”
趙懷月笑了一聲道:“無妨,你一定是有重大發現了吧?”
“嗯,非常重大的發現!”白若雪眼中精光一閃道:“這也難怪宇文俊輝當日在春嵐茶樓會如此失態,這起案子我們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不過接下去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鬱離,你在段衝家這麼多年,可有見過這個圖案?”
說完,她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畫下了一個日月宗的聖印。
鬱離左看右看,看了好幾遍之後還是搖頭道:“沒有,婢子從未見過這個古怪的圖案。”
反倒是段清梅湊過來看了一眼後道:“我好像看見過”
白若雪急切地問道:“能想起來是在哪兒見過的嗎?”
“是在一封信上。”段清梅答道:“第一天去衝叔家的時候,我原本是想先去書房拜會衝叔的,結果去後發現他人並不在那兒。問過管家之後,才知道他去了花園。我來到花園的涼亭之中,發現衝叔正拿著一封信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連我出聲叫他都沒有聽見。我又走近喊了他一聲,沒想到手中的信紙竟然驚落在地。我覺得有些蹊蹺,上前幫他拾起了那封信,他一把便奪了過去藏在了懷中。在撿起的時候,我偶然瞥見信紙的背面就有這樣一個類似的圖案。”
“那信中的內容你可有見到一些?”
“沒有,當時那張信紙是寫字那一面落地,所以我才能見到背面的圖案。拿起之後,我也沒有機會看信中的內容。”
“可惜了”
該問的都已經問了,白若雪關照鬱離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隨意離開開封府,又向段清梅和蘇明瑜等人致謝之後,才離開了百花繡坊。
趙懷月邊走邊問道:“若雪,之後咱們去哪兒,開封府嗎?”
“知我者,殿下也。”白若雪展顏一笑道:“這次去群英會,可謂是收穫滿滿。雖然我依舊還沒想明白兇手行兇的動機究竟是什麼,不過我覺得鸝娘被殺一案,應該與兩年多前段慧蘭被殺一案有所關聯。”
“你認為,兇手是同一個人?”
“嗯,或許就是因為段慧蘭被殺,才引發了新的悲劇。只要能解開其中一起的真相,我想另一起說不定也能迎刃而解。所以我想去一趟開封府,將當晚壽宴的一些疑點再問問清楚。”
“從宇文俊輝嘴裡應該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所以你打算從同桌的崔佑平身上桌上。”
白若雪沒有回答,只是微笑頷首。
既然段慧蘭一案當初是由開封府接手,白若雪自然是要將這幾天的調查結果轉述給崔佑平知曉。
崔佑平正拿這一起陳年舊案毫無辦法,一聽到白若雪不僅有了重大進展,還找到了有重大嫌疑之人,當然是欣喜萬分。
“白待制所懷疑的這個小丫鬟是叫錦葵吧?不過她很可能是隨同段衝一家一起離開了開封府,現在都不知道究竟身在何處,想要知道她的下落恐怕沒這麼容易啊”
白若雪答道:“據我從鬱離口中問到的訊息來看,這個錦葵和她不一樣。錦葵是因為家中姐妹過多養不活了,她的父親直接將其賣入段衝家為奴。既然她是賣身入府,那麼應該會在官府進行報備。我想請崔少尹翻閱一下段衝家的案卷,看看能不能查出錦葵的原籍。錦葵如果從兇手那兒得了好處,說不定會在半路上偷偷溜走,逃回原籍。”
“這倒是也有可能。”崔佑平有些為難道:“查倒是應該能查到,不過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得到的,需要費上一番工夫。”
“這倒是無妨,等查到之後,崔少尹派人來審刑院說一聲就成。”
崔佑平答應下之後,白若雪在不經意之間又問道:“對了,壽宴那晚不知崔少尹是否還記得你們那桌人離席的先後順序?”
“啊?這麼久了,崔某可有點兒記不大清楚了”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那天好像是喝得差不多之後,大家同時散去,並不是各自有先後離席的。”
“咦,這就奇怪了”白若雪故作疑惑道:“據坐著隔壁的段峻大人千金段清梅所言,段慧蘭因為被潑酒而離去之後沒多久,她偶然看見你們所坐的那桌空出了一個位置。那人暫時離席後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