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若雪和顧元熙失望的神情,覃如海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兩位大人,卑職又說錯了麼”
“不僅錯了,而且錯得離譜。”白若雪不由嘆氣道:“當時覃主簿為了尋回丟失的腰牌而去刑部問宇文大人,他是如何譏諷於你的?”
雖然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不過覃如海還是照答道:“宇文大人說卑職‘做事馬馬虎虎、敷衍了事,這樣不靠譜的話總有一天會自毀前程’”
“如果是之前的時候聽到宇文大人這番話,本官也許覺得他為人尖酸刻薄,過於咄咄逼人。可是今天和覃主簿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本官發現宇文大人的這番話一點都不為過。更準確的說,本官覺得覃主簿沒有查案這方面的才能,再加上做事粗心大意,不適合在大理寺任職。”
“卑職卑職”覃如海羞得滿臉通紅,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若雪指著他手中的證詞道:“你知道為何剛才本官和顧少卿在談論的時候是用‘死者’而不是‘焦平’嗎?”
“卑職不知”
“焦平失蹤的第二天,屍體就被發現,焦安過來認屍,這中間僅僅間隔一天不到。就是說,焦平從被殺害到拋屍,應該只短短有幾個時辰,屍體上死後造成的傷口,斷然不會是這個樣子,這是其一。”
“其二,根據證詞所記載,焦平年紀為二十餘五,而這個死者至少比焦平大了整整五歲,肯定三旬出頭了。”
覃如海驚覺道:“死者難道不是焦平!?”
“當然不是,很明顯是焦安故意將這具屍體錯認成焦平的。”
“可這也不對啊”覃如海疑惑地問道:“焦安來大理寺的時候,就說起自己的哥哥當天是身穿這身衣服失蹤的,而且能準確地說出焦平左臂處有一顆不大的黑痣。要是死者並非焦平,焦安哪裡會知道這些特徵?”
“哎,你怎麼就不開竅呢”顧元熙都懶得說他了:“衣服到底是不是這件,再派人去黃記醬鋪和群英會問一問便知。至於黑痣,他是辨認屍體之前說的、還是辨認之後說的?如果是辨認之後說的,當然可以見到這顆黑痣之後才說出來。”
覃如海想了想後,大呼道:“他進門之後就說自己的哥哥前一天失蹤了,還說了衣服的顏色、樣式以及身上有顆黑痣。死者不是焦平的話,他並非見到屍體後才說的啊。”
白若雪答道:“你之前不也說了,兇手就是焦安嗎?還有一種可能,兇手是焦平。他們兄弟二人其中有一個應該就是兇手,也可能是兄弟合起夥來殺的人。既然是他們殺的人,當然會知道死者穿什麼衣服、身上有哪些特徵。”
“屍體都已經埋下去了,他們為什麼還要把他挖出來,再假裝是焦平的屍體呢?”覃如海不解道:“這樣做,風險豈不是非常高?”
“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個原因是為了嫁禍給馬四,說不定還打算在他身上狠狠敲上一筆。而另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讓焦平能夠從這個世間消失。焦平一定是因為某個原因,不得不從眾人的面前消失掉,但又不能無緣無故失蹤。這個時候,他們忽然想起曾經被掩埋的死者,於是就利用這具屍體使焦平消失。本官敢斷定,焦平他一定還好好活著!”
“他們兩兄弟住在一起,焦平一定還藏在裡面。”覃如海激動道:“那卑職馬上就派人去他們家中搜查,將焦平那個傢伙揪出來!”
“要是找不到怎麼辦?”白若雪給他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焦平現在是個‘死人’,未必就敢藏身在家中。萬一你查不到,那就打草驚蛇了。”
“這”覃如海頓時啞巴了。
白若雪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血壓猛地升上來了。這個覃如海看樣子是一點都不會查案子,不僅對屍體勘驗這方面一竅不通,對搜查證據也毫無經驗,只能手把手教。
“顧少卿,你覺得死者是什麼樣的人?”
顧元熙重新檢查了一遍屍體,答道:“死者身上這身衣裳是用上好的絲綢所制,而且死者體型較胖,雙手指節處有戴過數枚戒指的印記,足見死者家境富裕,應該是一名富商。”
白若雪點頭讚道:“不錯,當是如此。既然死者是一名富商,那麼失蹤了這麼久,可有家人前來報官?”
顧元熙想了想後答道:“沒有,至少今年沒聽說過哪個有錢人失蹤了。像這樣的人肯定會有一定的身份,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
“那麼開封府那邊呢?”白若雪試問道:“會不會是報那邊去了,大理寺並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