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月和白若雪來到刑部的的時候,宇文俊輝剛巧出去,接待他們的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刑部都官司郎中閔鶴。
閔鶴請他們去客堂稍坐,並解釋道:“真是不巧了,宇文員外郎剛好被微臣派去辦事,至少要再過上半個時辰才能回來。殿下和白待制請在此歇息一會兒,等他來了微臣讓他即刻過來。”
“不急,是本王不曾提前通知,等上一會兒又何妨?”
閔鶴剛想告退,趙懷月將他喊住了:“閔大人請留步!”
閔鶴轉身詢問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坐吧。”趙懷月目光落在邊上的空位上:“既然宇文員外郎一時間回不來,那有些事情本王先問閔大人了。”
“謝殿下!”閔鶴坐下之後問道:“殿下想問微臣何事?”
“聽說宇文員外郎是剛升的官?”
“正是。原本像他們這一批官員,是要等到朝廷年底考功之後才決定是否升遷的。不過宇文員外郎去年的時候在執行一起案件的時候,發現案卷之中存有疑點,深挖之下還真從其中挖出了一樁不為人知的命案。也因此,他在右侍郎的推舉之下提早升了官。”
白若雪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我之前就聽說刑部的宇文大人擅長刑獄之事,今日聽閔大人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宇文大人既然現在是在閔大人手下任職,那就要恭喜閔大人得了一員大將。”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懷月明顯察覺到閔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快,他裝做不見道:“不知閔大人對宇文大人作何評價?”
“既然殿下問起,微臣就直說了。”閔鶴朗聲道:“微臣以為,宇文員外郎才貌雙全,但品德有虧!”
趙懷月故作驚訝道:“竟有此事?”
“微臣就直說了。”閔鶴拱了拱手答道:“德才兼備,德字當先。若德有虧,要才何用?若是碌碌無為的庸才,德行差了便差了,棄之便是。可若是此人身負奇才,卻又是個無德之人,那就只會是個禍害!”
“宇文大人就是這樣一個身負奇才卻又無德之人?”
“那倒還不至於。”閔鶴也覺得自己剛才說得有些過分了,降低話音道:“宇文員外郎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這一點微臣也承認,並且他很有刑獄這方面的天賦。除了剛才提到的那起案子以外,他當主簿的這幾年也從其它案子中查詢出了不少紕漏。不過他這個說句不好聽的,貪財好色。當了京官之後就沉溺於聲色犬馬之中,經常混跡於一些煙花之地。這種地方可是銷金窟,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微臣的俸祿也消費不起。咱們刑部的主責是監督執行已經判決的案子,他錢不夠花,就從這方面動腦筋。”
趙懷月不猜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收了家眷的好處,照顧那些獄中的人犯。”
“是啊,一開始他還遮遮掩掩,後來便開始明目張膽起來。有一次居然還託到了微臣的頭上,被微臣臭罵了一頓,這才有所收斂。而且他與同僚之間相處得也不怎麼樣,經常找到機會便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人盡厭之。倒是會拍上官的馬屁,察言觀色、投其所好,這也是他這次能升官的一個原因。”
趙懷月笑了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宇文員外郎雖品行不佳,倒也不是一無可取之處。既然他現在在閔大人手底下當差,那閔大人就趁此機會好好調教他一番,去其惡習,存其才學,將他變成一個有用之材。”
閔鶴動了動嘴角,遲疑了一下後應道:“微臣儘量吧”
在客堂又等了近三刻鐘,宇文俊輝才姍姍來遲:“讓殿下久等了,微臣惶恐!”
“宇文大人公事繁忙,本王又怎會怪罪呢?”趙懷月請他坐下:“今日本王來刑部,主要為的就是前天晚上那樁孕婦被殺案。那個被殺的孕婦,宇文大人可認識?”
“微臣從未見過此人。”
“哦,那麼前天晚上宇文大人可曾單獨離開過包間?”
“沒有,微臣去敬酒也好,扶俞大人去休息也罷,都有其他人同去。”他想了想後又糾正道:“也不對,第一次去隔壁包間敬酒,微臣是單獨過去的,只此一次。”
白若雪問道:“據其他人所言,宇文大人進包間的時候手上提了一個酒壺,可有此事?”
宇文俊輝顯然沒有料到白若雪會問起這個問題,回答的時候有些慌亂:“是是啊,怎麼了?”
白若雪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問道:“那酒壺之中可裝滿了?”
“當然裝滿了。”
“包間裡原本就配有酒壺,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