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聲憤然響起,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同一個望去。
白若雪驚訝道:“鬱離?”
“小姐小姐她一向知書達理,平時雖會發一些小脾氣,但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會說出這種話”鬱離的身體因為憤怒在不停地顫抖:“明明是你見色起意,強行玷汙了小姐的身子,還殘忍地將她殺害。結果到你嘴裡,卻變成了她先對你進行辱罵和挑釁,你在憤怒之下才做出了那些事情。現在小姐已經去世多年,你無非是欺她不能開口反駁,將汙水一個勁兒往他身上潑,好為你自己做下的那些醜事開脫,簡直厚顏無恥、卑鄙下流到極點!像你這樣禽獸不如的東西,如何配得上這一身官服!?”
白若雪第一次看到鬱離如此氣憤填膺,以至於臉蛋漲得通紅,呼吸也變得急促不已。在她的印象之中,鬱離始終是一個非常理性的聰慧女子,鍾靈毓秀、處事不驚。唯獨上次得知段慧蘭死訊之後,她才表露出哀傷之情。看樣子,段慧蘭在她心目中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宇文俊輝瘋狂地大叫道:“你不知道那個瘋婆子當時那張臉有多麼可怕?不僅左臉那塊胎記醜得要死,還一個勁地朝我狂笑,披頭散髮、張牙舞爪,好似一個怨氣沖天的厲鬼一般!那段時間每每閉上眼睛,我的眼前就會浮現出那張可怕的鬼臉。這些年好不容易才忘記了那張臉,結果在春嵐茶樓看到你的臉的時候,那種恐懼又湧上了心頭,不然你以為我當時為什麼會嚇成那副樣子?”
“我的臉?”鬱離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臉:“我的臉沒有胎記,你就看上了我。小姐的臉有胎記,你就嫌她醜陋,難道是她願意長這樣的胎記?歸根結底,你只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俗人,像你這樣的人,原本也配不上我家小姐!”
“啪!!!”
鬱離一抬手,冷不丁一個耳光抽在了宇文俊輝的左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直接將其打懵了。
好半天,宇文俊輝才回過神來,捂著臉道:“你你敢打我?”
“打都已經打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鬱離重新抬起了手,目露兇光道:“就算你是朝廷命官,就算今天我要受到責罰,我也要打!我不僅打你的左臉,還要打你的右臉!”
她的手正準備揮落,卻發現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了。
鬱離一回頭,不禁愣住了:“閆公子?”
“蘭妹,不、離妹!”閆承元朝她搖了搖頭道:“夠了,住手吧”
鬱離憤恨地問道:“難道他不該打嗎?”
“他不僅該打,而且該死!可是”閆承元看向坐在主位的趙懷月道:“現在燕王殿下還在審案,這麼多大人都看著呢。你已經打了他一下,要是再繼續,恐怕”
白若雪朝鬱離輕輕搖了搖頭。
趙懷月適時開口道:“鬱離,本王念你護主心切,剛才那一下就不作追究了。不過現在審案尚未結束,本王不想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望你好自為之。”
閆承元又道:“殿下一定會為段小姐主持公道的。”
鬱離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將手放下後退到了一旁:“殿下恕罪,鬱離知錯了”
她隨後就這麼一言不發地低著頭,任憑閆承元如何安慰也不回答。不過白若雪倒是注意到了,她沒有拒絕閆承元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
趙懷月重新發問道:“宇文俊輝,你殺害段慧蘭之後,又是如何偽造現場的?”
宇文俊輝捂著臉答道:“見到她斷氣之後,罪臣才清醒過來,發現局勢不可收拾了。過不了多久錦葵就會回來,一旦她發現段慧蘭死了,馬上就會想到是罪臣殺的人。罪臣的手被段慧蘭咬破了,正巧之前看到床上有一塊帕子,就取來捂住傷口。在取的時候,罪臣抬頭看見床頭板,忽然想起之前辦過一件有關日月宗的案子。日月宗與不少商人有所牽連,罪臣想到如果在此留下日月宗的那個聖印,就能引導官府往日月宗方面調查,他們決計不會查到罪臣頭上的。”
趙懷月輕哼了一下,不過沒有開口。
“罪臣剛刻完聖印,就好像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慌忙翻窗逃走了。罪臣當時逃得匆忙,等回了官舍才發現不僅捂手的帕子丟了,連腰牌都不見了。再回去找是不可能了,罪臣只好等到第二天再去打探訊息,結果才得知段衝一家已經連夜遁走。看樣子是那個聖印起了作用,段衝果真與日月宗有所牽連,讓罪臣歪打正著了。雖然腰牌沒有找回,不過也算是安全了。”
“原來段慧蘭屍體邊上找到的帕子,上面那些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