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聲宇文俊輝最近可聽到過好幾次了,當然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白待制?”
他回頭望去,白若雪正站在趙懷月的身旁看著自己。不僅如此,後面還跟著顧元熙、崔佑平等一眾官員。
“微臣參見燕王殿下!”宇文俊輝心中一凜,趕緊側身站到一邊,將包間那扇門的位置讓出來:“原來白待制早已訂下包間,下官唐突了,還請恕罪!”
“宇文大人不必多禮。”白若雪朝微微笑了一聲:“今日本官特意訂了這個包間,是為了宴請幾位客人。”
宇文俊輝雖然躬著身子低著頭,不過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顧元熙一方:“既是如此,下官就不打擾殿下和白待制用餐了,下官先行告退!”
“宇文大人請留步。”趙懷月卻出言挽留道:“今日白待制所邀請的客人之中,原本就有你。”
“哎?白待制也邀請了微臣?”
“是啊。”白若雪側頭往身後道:“你瞧瞧他們是誰?”
從樓梯上又走上三人,宇文俊輝定睛一看,卻是俞培忠、覃如海和閆承元。
“今日本官宴請幾位青年俊才,原本是派人去刑部邀請宇文大人的。不過那邊說宇文大人監督處斬那批山賊之後,又有事離開了衙門,本官就只好作罷。沒想到宇文大人也來群英會用餐,這還真是巧了。”
宇文俊輝滿臉堆笑道:“是啊,還真是巧”
白若雪命瑞子將門開啟,趙懷月率先進到包間,顧元熙等人見狀也緊隨其後。
“宇文大人。”白若雪朝他報以微笑,用手示意了一下:“請吧。”
宇文俊輝只能跟著進去:“白待制請。”
進去之後,他才發現原本之前那張小圓桌換成了一張大圓桌,而椅子的數量也由六張變成了八張。
在場的人中,以燕王趙懷月的身份最為尊貴,自然是坐在了主位。
他坐下之後,笑著對眾人道:“今日只是普通聚餐,並非正式宴請,各位不必拘束,都坐吧。”
雖然趙懷月說了只是“普通聚餐,不必拘束”,但座次的尊卑還是有所講究的。更何況在場的除了閆承元以外,其他人都是朝廷官員,更加需要注重規矩了。
座次以左為尊,白若雪作為東道主,亦是除趙懷月以外官職最大的一個,當仁不讓坐在了趙懷月的左手第一位,接下去依次是從五品的大理寺少卿顧元熙和從六品的開封府少尹崔佑平。
趙懷月右手第一位是剛剛升任正七品的刑部都官司員外郎宇文俊輝,次之是從七品的大理寺主簿覃如海和同樣從七品的太常寺博士俞培忠。他們兩人的品秩相同,原本無所謂誰先誰後,不過俞培忠以自己為官時間較短為由,請覃如海坐在了自己的上首。
至於唯一一個沒有官職的閆承元,當然只能坐在趙懷月正對面的位置了。
冰兒和小憐並沒有入座,冰兒連包間都沒有進就離開了,而小憐則是作為侍女侍立在一旁。
趙懷月朝小憐輕輕點了點頭,後者對瑞子道:“客人已經到齊了,開宴吧。”
瑞子應了一聲,跑去傳菜。小憐端起酒壺,為眾人斟滿美酒。
趙懷月端起酒杯祝道:“今日本王借白待制的東風,祝你們幾位青年俊才能夠大展宏圖,成為國之棟樑。閆承元雖不曾及第,不過你的才學本王是看在眼中的,希望這次春闈能夠一鳴驚人。”
“多謝殿下!”
眾人謝過之後,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熱菜還未上來,八件冷菜來時就已圍成一圈擺好:翡翠玉汁燻鱖魚、椒麻雙鮮熗口蘑、開胃酸湯金錢肚、老滷醬香羊蹄卷等等,不僅擺盤的造型好看,味道更是一絕。
其他人都是吃個不停、讚不絕口,唯獨宇文俊輝一個人吃過一筷羊蹄卷之後就一直皺著眉頭。不僅沒再動筷,還時不時咂一下嘴巴。
坐在他一旁的趙懷月見後,奇怪道:“宇文大人怎麼不吃了?是不是本王坐在這裡,令你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了?”
“微臣不敢!”
他趕緊又夾了一塊煙燻鱖魚送到嘴裡,結果眉頭鎖得更緊了,嘴巴里動了好幾下之後才硬是嚥了下去。
白若雪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詢問道:“宇文大人何故如此痛苦?莫非是魚刺扎到了喉嚨?”
宇文俊輝放下筷子,解釋道:“下官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剛才吃菜的時候總感覺嘴巴里有一股難言的苦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