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被重新叫回來之後,白若雪將錦葵所述的那張草圖交到他的手中:“汪評事,此去需要你多跑一個地方了。你先帶上兩個弟兄去一趟黃木寨,按圖所示找到那個房間,看看枕頭之中是否藏有一塊官員隨身攜帶的腰牌。如果那個房間沒有,就去其它房間找找看。回來的路上先去一趟松風鎮,調查一下徐延年的下落。若是找到了他休養的地方,就記錄一份證詞拿回來;若是沒有找到,再去瀝林鎮試試。快去快回,本官等你的調查結果。”
汪正朗聲應道:“卑職謹記在心!”
他帶人趕往黃木寨後,顧元熙問道:“白待制,要是汪評事在黃木寨中找到了那塊腰牌的話,那個人殺害段慧蘭便是證據確鑿了!”
“難啊......”白若雪的神色依舊凝重:“要是能找到,只要看到上面的姓名就真相大白,可是我估計那塊腰牌早已不在那邊了.....”
“白待制讓汪評事去黃木寨,並非是去尋找腰牌,而是為了確定腰牌已經不在那兒?”
“對!”白若雪提醒道:“顧少卿還記得黃鳴鸝在遇害的那一天下午,曾經拿著一封信找西面竹器店的夥計問路。夥計說了,信上除了約好了見面的時辰和地點,還特意寫明瞭要她帶上腰牌。”
“那塊腰牌當時在黃鳴鸝手中!?”顧元熙猛然醒悟道:“兇手為了奪回她手中的腰牌,所以才將其騙至歸鴻湖畔的涼亭之中,殺害之後奪回了腰牌!”
他轉念一想後又道:“那麼兇手轉移兇器和在覃主簿的腰牌上留下血指紋又是什麼原因?”
“轉移兇器是為了不在場證明,並且我已經破解了手法、找到了證據。至於在覃主簿腰牌上留下血指紋的原因,我還不太確定,有可能是為了嫁禍於人吧。”
“可是黃鳴鸝怎麼會有這塊腰牌?”顧元熙猜測道:“難道錦葵在藏的時候被她看見了?可她不是不識字嗎,黃木寨中也沒人認識,所以山賊才又還給了錦葵,黃鳴鸝怎麼知道這塊腰牌是誰的?”
“顧少卿,你忘了在寨中還有兩個人認識字。”
“段文松和徐延年!”顧元熙推測道:“段文松一直被關在地牢裡,之前也沒有提到有人找他認過腰牌,所以他可以排除了。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徐延年,只能是他。”白若雪不緩不急地說道:“他既然認得字,當然認得腰牌上面的姓名是一個熟人,可是他在得知腰牌是在段慧蘭手中發現的之後,卻誆騙錦葵腰牌是用來祈福辟邪的,還讓她藏在枕頭之中。我想他當時就明白了兇手是誰,於是想要找機會拿走腰牌。”
“那怎麼會落到黃鳴鸝的手中?”
白若雪稍作思考後道:“一種可能是黃鳴鸝偶然發現錦葵在枕頭裡藏東西,取出來之後找徐延年詢問此物到底是什麼。另一種可能是,徐延年取走那塊腰牌的時候被黃鳴鸝發現了。前一種可能,徐延年完全可以再騙黃鳴鸝一次,說是祈福辟邪用的,黃鳴鸝應該會相信,所以她不會知道腰牌上究竟寫得是什麼,更不會拿著腰牌去要挾兇手。所以我更傾向於徐延年拿走的時候被黃鳴鸝發現了,黃鳴鸝當然不相信徐延年只是拿了一塊祈福辟邪的木頭牌子。在她的再三逼問之下,徐延年才吐露了真情,她知道了這塊腰牌是一個官員在殺人之後留在現場的東西,於是便留在了身邊。”
“徐延年要這塊腰牌做什麼呢,敲詐錢財嗎?可他是這群同鄉之中家境最好,還經常在別人面前顯擺,他沒必要去敲詐兇手吧?”
白若雪微微一笑道:“顧少卿忘記徐延年的劣根性了吧?宇文俊輝和覃主簿都說過,此人經常會捉弄他人,極其令人厭惡。說不定他並非為了敲詐勒索,而是以此來使兇手驚慌失措,自己則躲在背後看好戲。”
“這個就算說得通,那麼黃鳴鸝呢?”顧元熙又問道:“黃鳴鸝又是為了什麼才會用腰牌要挾兇手?她是因為逃離黃木寨之後難以為生,又不想長期在百花繡坊當繡娘,所以才鋌而走險向敲詐一筆錢財?”
“不對,她不需要這麼做!”白若雪喝了一口茶後答道:“冰兒去她在百花繡坊的臥房搜查過,找出了的財物有數千兩之多。她並不缺錢,不住客棧是因為住宿需要查驗身份文牃並且登記。她是山賊,當然拿不出來。至於她要挾兇手的原因,我至今還沒有想通。我想如果找到了這個原因,或許整起案件就能水落石出了。”
顧元熙今天來回跑了好幾個地方,也有些倦乏了,舒展了一下身體之後道:“那我們只好等汪評事回來之後再作下一步打算了。如果他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