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話音剛落,其餘人便都用詫異的目光看向了宇文俊輝。
眾人投來了刺目的眼神,宇文俊輝卻鎮定自如道:“大人是說,這些事情都是下官做的?”
白若雪淡淡問道:“怎麼,你不承認嗎?”
“承認,下官當然承認!”面對白若雪的質問,宇文俊輝風輕雲淡道:“下官既然做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噢?”
他的這番態度,倒是讓白若雪和趙懷月極為意外,沒想到他居然承認得如此痛快。
白若雪覺得其中一定還有古怪,正欲再問,閆承元已經搶先喊道:“俊輝兄,那個黃鳴鸝真是你殺的?”
“殺人,殺什麼人?”宇文俊輝嗤笑一聲後道:“誰說我殺人了?”
“那剛才白待制她問的”
“白待制問的是什麼?”宇文俊輝用帕子擦了擦嘴後道:“白待制問的是:誰安排了燒尾宴?誰訂了包間?誰安排了客人的位置?誰斟的酒?這些確實是我所做,眾所周知,有什麼可以否認的?至於殺人”
他抬頭毫無畏懼地迎向白若雪的目光道:“白待制可沒說是我所為。”
“不愧是多年來在刑部摸爬滾打出來的後起之秀,本官也從未認為你會輕易認罪。”白若雪端起茶杯漱了漱口,不緩不急道:“那麼本官就直說了,殺害黃鳴鸝的兇手就是你,宇文俊輝!”
宇文俊輝看向趙懷月道:“殿下,微臣看白待制這番話不像是在開玩笑。請問是否殿下也是這麼認為的?”
趙懷月只吐出了一句話:“白待制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微臣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宇文俊輝依舊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先不說微臣有沒有機會殺人,剛才曾問起我們是否認識黃鳴鸝這個人,微臣很明確說過並不認識。既是不認識,微臣又怎麼會去殺害一個素未平生的孕婦呢?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山賊。”
白若雪答道:“原本你的確不認識黃鳴鸝這個人,只是她主動找到了你,並且用一樣東西要挾你為她辦事。那一件東西對你而言非常重要,甚至是性命攸關,絕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你被逼無奈之下,所以才會痛下殺手將其滅口,並且搶回了那件東西。”
“那請白待制說說看,是什麼樣的東西,下官會不惜殺人也要搶回?”
白若雪將自己的腰牌往桌上一放:“就是你所丟失的腰牌。”
宇文俊輝也跟著將自己腰牌往桌上一放:“下官的腰牌一直帶在身上,未曾丟失過。又或者白待制能夠證明下官的腰牌丟過?”
“你丟的可不是這一塊。宇文大人莫不是忘了那時候曾把刻有‘刑部主簿宇文俊輝’字樣的腰牌弄丟了,為此還受到了上官的責罰。”
“哦,原來白待制說的是那一次。”宇文俊輝承認道:“確有其事。不過那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現在還有必要提起嗎?再說了,這又和那個黃鳴鸝被殺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黃鳴鸝就是拿著之前丟失的那塊腰牌找到了你,並且以此作為要挾,逼你為她辦事。你急於隱瞞此事,故而殺人滅口!”
“哈哈哈哈!”宇文俊輝大笑道:“白待制不愧是審刑院的神斷,任何細節都能做出合理的推論,只可惜這一次卻猜錯了。黃鳴鸝只是拿著腰牌來找下官,下官為什麼一定要她死?且不說下官早在兩年多前就因為此事受到了上面的責罰,腰牌也早已補辦好了,她拿來也沒什麼用。就算現在像覃主簿那樣剛剛丟失,她找到下官,下官給她一筆錢作為酬謝就行了,何必要鋌而走險殺人呢?”
白若雪也還以微笑道:“因為黃鳴鸝不缺錢,她要利用這塊腰牌逼你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而你卻根本不可能會答應。但是若你不肯答應幫她的忙,她就會將你兩年前做下的醜事公之於眾,那可是會掉腦袋的。你既不可能幫她辦事,又絕不能讓她把秘密說出去,進退兩難之間你就對她起了殺意!”
宇文俊輝斂起了笑容:“下官不知道白待制所說的‘兩年前做下的醜事’是指什麼。”
“當然是你兩年前受邀參加富商段衝的五十大壽,在壽宴當晚殺害他的女兒段慧蘭一事!為了遮掩此事,你又在兩年之後殺害了黃鳴鸝。宇文俊輝,你就是這兩起命案的兇手!”
白若雪此言一出,整個包間瞬間被一陣莫名的寒意所包圍。
自從宴席開始,上菜一事就由小憐負責了。小憐告訴瑞子,包間裡由自己負責伺候,有事了再喊